“你只需回答問題即可,若不肯回答,我們會帶你去詔獄。別以為你是江湖人,有飛檐走壁的功能,我們既找到你,自然有抓住你的手段。”何守信虛張聲勢。
詔獄只關朝廷欽犯,不關普通百姓,不過曲滄盛是江湖人,懂不懂這個規矩還兩說呢,何守信決定詐他一下,要被揭穿就以張岳犯事為由搪塞過去。
詔獄?曲滄盛跟隨張岳近十年,多少聽過詔獄的傳聞,知道進去斷無活命的機會,也聽過普通百姓沒資格進去的說法,奇道:“我沒有犯事,不是官身,怎能去詔獄?”
“你是張岳的護衛,他犯事,你是從犯。”何守信不見慌亂,慢條斯理道:“我們現在要審問你,走,到那邊。”
距這里不遠是營房。軍漢們剛訓練完,一個個快累癱了,大多數在樹下陰涼的地方休息,也有一些去井邊提水解渴。
“好。”曲滄盛想了想,同意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沒人愿意得罪錦衣衛。
三人一前兩后朝營房走去,這個過程中,曲滄盛沒有一絲一毫暴起發難或是逃走的想法。一來錦衣衛惡名在外,二是最多不為張岳隱瞞,至于張岳最終會有什么的下場,他已經顧不得了。
惹上錦衣衛,張輔能不能保他還得打問號呢。這個雇主就算不死,前程也毀了。曲滄盛覺得,自己還是想辦法離開五軍營,重新找一個雇主更明智。
進了曲滄盛在軍營所住的營房,何守信掩上門,站在門口。
營房很小,放四張簡陋的小床就沒什么地方了,床上凌亂地堆著被子衣服,典型的男人居住房間。李軒視線掃了一圈,把敞開的窗戶關上,示意何守信:“你來。”
他進錦衣衛三個多月,早看出何守信平時不聲不響,實則很有城府。
何守信點了點頭,上前兩步,抬腿把最外一張小床的被子衣服踢落地上,大馬金刀在床上坐了,道:“你是張岳的親衛,熟知他的事情。他除了參股賭場喜客來,還有什么產業,做過什么壞事?”
“壞事?”曲滄盛露出回憶的神色,半晌搖頭道:“如果逼良為娼,欺凌弱小這些,他沒有做過。他只是常說英國公年事已高,他的長兄已故,二兄體弱多病,萬一英國公駕鶴西去,世子襲爵,這新的世子之位理應歸他。”
世子之位?竟牽涉到英國公府的繼承權?何守信心里揣揣,知曉英國公府的秘密是禍是福?他下意識回頭望了窗邊李軒一眼。
李軒臉色蒼白,眼露惶恐。
曲滄盛沒有注意兩位錦衣衛瞬間的惶恐,自顧自說下去:“他問過包太醫,包太醫斷言,二老爺若調養得好,還可再活五年,若輕易怒動,也就是這一年半載的事。
二老爺不足為患,只是大老爺已故,卻留下大公子。大公子生性純樸,不聞世事,天天在院里種花種草,三老爺本以為英國公和世子不喜他,沒想到三老爺請安時,故意在英國公面前抱怨大公子兩句,英國公便訓斥三老爺不念兄弟之情,說大老爺早逝,三老爺理該負起教導大公子的責任。
從英國公上房回來后,三老爺便動了除去大公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