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科還不甘心,還要追著那個女郎說,“我不是回不去嗎?我回不去……”
我趕緊上前拉住程科,“別嚷嚷了。”
程科轉頭看到我,一把拉住我,跟終于見到親人了似的,“哎呀,江東你可算來了,我想死你了,來來,陪我喝一杯,今晚我開的是好酒,路易十四,一千多一瓶的,別浪費了。”
他說著就要倒酒,我趕緊把酒瓶搶下來說,“別喝了,酒帶走。”
他不聽我的,還想跟我搶,但他醉成那個樣子,肯定拗不過我,我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架著他,把他往酒吧外邊拉。
到了門口,服務生對我說,“先生請結一下賬,你們這一桌一共是三千八百元。”
我一聽,心都跟著緊了一下,一晚上就花了三千八,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
我趕緊翻開他身上的衣服兜,從里面找到了錢包,還別說,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錢包鼓鼓的,看起來足有五千元,而且都是新票,我拿出三千八把費用付了之后,帶著他出酒吧打車。
酒吧門口的車很好打,在車上,我問他,“我給你送酒店睡覺去行不?”
他瞇著眼睛看我,“江東你為什么要害我?”
“我怎么害你了?”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嘴里跟含著一塊糖塊似的,含含糊糊地說,“我特么周一到周五都是住酒店,好不容易周末了,你還讓我住酒店,你想我死啊!我想住家里,我想感受家庭的溫暖,結果一到家就是雞飛狗跳,說我不照顧她們母女,我一天要接待好幾十個大客戶,就算不見面時,還得打電話,一天那個爛賬多的是,我哪有時間照顧她們啊,讓她顧保姆,她不放心,讓我媽來,她們又處不來,你說要我怎么辦?我總不能辭職在家幫她帶孩子吧?我身上背著兩百萬的貸款呢。”
我一聽,很是震驚,“你怎么背那么多貸款啊?”
班長瞇著眼睛,使勁兒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一方面,我感覺北京的房價肯定會長,另一方面,我給我自己爸媽和她爸媽在我家附近分別又各自買了一套房子,想著以后大家都住一起,照顧起來不是更方便嗎?反正房價漲了也不虧,說不定還能大賺。”
“你的想法都對,可是你這樣壓力會不會太大了?”我真的覺得要是擱我身上,我受不了。
“我怎么會沒有壓力,但是男人嘛!壓力也是動力,這都沒什么,我努力點就能挺過來了,可最讓我受不了的是,我老婆她不體諒我……咳!”
班長說完這一句,像是疲憊了,嘆了口氣,靠在椅子背上閉上眼睛瞇著了。
我見他是累了,便沒有再打擾他。
這時司機的車馬上要上平安大道了,便問我,“你們還沒有說去哪呢?”
我趕緊跟司機說,“去西直門內大街如意里小區。”
他既然不喜歡去住賓館了,那我就把他帶到我家里吧。
后海離西直門本來就很近,十幾分鐘就到了。
下車后我扶著他回我家,我打開門,帶他走到我家門口狹窄餐桌過道的時候,他人高馬大撞到了我家小餐桌的桌角,他不滿地罵罵咧咧。
“江東……你把老子帶到哪里來了?這是公共廁所嗎?這么狹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