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姐來電話,說我媽最近身體不太好,總念叨著想我和江東西,而且她近年牙都一顆顆的壞掉了,最近牙齦又發炎了。
我趕緊說,“大姐,讓俺媽到我家來住些日子吧,小地方看牙,肯定沒有南京這種大城市好。”
大姐說,“我也這樣勸過她,可是她總說怕你們家不方便。”
我說,“你看姜西也不是那么不好相處的人,姜西也歡迎俺媽來。”
“俺媽覺得你家里有點住不開,也擔心自己影響江東西學習。”
她這樣說,我便沒有說什么了,因為這事我知道。
跟大姐掛了電話,姜西就問我,“俺媽來嗎?”姜西已經早就習慣管我媽也叫“俺媽”了。
我就把大姐的話,跟姜西都說清楚了。
我心里有點不好受,總覺得有一種忠孝不能兩全的感覺。
“我們把橋北出租的房子收回來,給你媽住行嗎?”姜西說。
他這么一提,我立刻開始思考,“可是,不能讓俺媽一個人住在橋北,一來她會寂寞,二來離我們這太遠了,我們照顧不到她也不行啊!”
姜西特別果斷地說,“那就賣了吧,南京大橋封了,要修復兩年,這兩年內,住在橋北的人想往城里來更不方便了,所以房子至少兩年內肯定不會漲了,賣了之后在我們附近再買一個小房子專門給她住,我們城里的房子漲價還是比較快的。等你媽來了,白天我去她那做飯,晚上我回家寫稿子,你和江東西可以兩邊想住哪里就住哪里,這樣她不會寂寞,也不會覺得擠,我平時也不老跟她在一起,肯定也不容易產生矛盾。”
我聽姜西這樣一說,就覺得這想法真的很完美啊,我覺得都這樣了,我媽應該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我們決定了之后,姜西就開始著手張羅賣房子了,那套房子的市場價已經從我們九十萬買的,漲到一百八十萬了,但因為我們著急賣,所以姜西喊價一百七十萬就賣,這樣的話,咨詢的客戶還挺多的,但還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橋北這套房子是2015年10月拿到房本的,此刻是2017年4月,所以房子還差半年才過兩年,沒過兩年的房子,有一個高達6.5的增值稅,所有稅都算上,大概是總房款百分之8左右,所以,這也會勸退很多客戶。
姜西認識的中介人員很多,那一星期的時間,姜西在寫稿子之余,都在跟中介們聊天,力求快速把這個房子賣了,然后再快速買上一個給我媽住,希望趕得及讓她來南京看牙,那樣我媽不就舒服了,我和姜西也更加心安理得了。
在她不斷的跟人家聊啊聊的過程中,其中我家那房子里的租客,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她們其實很喜歡我家的房子,也有心思要買,便咨詢姜西多少錢。
姜西便對他們說,“你們要買的話,我也不跟你們虛報,就一百七十萬,我在外邊至少報一百七十五萬的。”
我在一旁一邊工作,一邊聽著她打電話。
我聽見那個女房客說,“哎呀,你這房子哪值一百七十萬啊,大橋要封了,這個消息一下子讓橋北的房產交易都要停滯了,你這房子還沒滿兩年,需要交大概十多萬的稅呢,再加上中介費,全額下來得一百八十多萬,太貴了。”
姜西笑著說,“市場價就是一百八十多萬的房子,我賣一百七十萬,這些錢已經給讓出來了。”
那房客又說,“現在市場不好,哪賣得上那么多錢啊,這樣吧,你著急賣,我全款,給你一百六十萬,你同意的話,我們馬上就可以找個中介辦手續。”
姜西看著我翻了個白眼,但是對電話那頭的房客還是很友好的語氣,“大姐,這個真的不賣,就一百七十萬,您可以多考慮一段時間,我先去忙了哈!”
“哦!那行,你先去忙吧!”
姜西跟房客掛了電話后,我問,“你覺得這人能買嗎?”。
姜西毫不猶豫地回答我,“她不會買,所以,我也不愛跟她廢話了。”
我好奇,“你怎么能那么肯定呢,我感覺她挺想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