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這個家。侄子才二歲,嫂子怎么辦?我爸媽又怎么辦?”
“所以所有的問題,你一個人承受?”趙誠繼續問她。
林月清抬起那張已經看不到半點猶疑神色的臉,愣了楞道:“總比那么多人一起承受的強。”
老實說,趙誠有點意外,就算是他站在林月清此時的立場上,他也不知能不能那么堅定的說出這話。
“不恨你父母?不恨他們重男輕女?這么多年你一個人受到冷落輕視?”
林月清搖了搖頭,像是一個在泥沼中等死,了無生氣的人最后的感嘆:“說到底那也是父母?徹底割裂,血緣是斷不掉的。他們沒什么文化,沒上過學,生長于那個時代,沒條件,這不是他們自己的錯。除了他們無知,守舊愚昧的思想對我造成的精神上的傷害之外,一個父母能做的他們都做了,這么多年我沒餓著,沒凍著,該有的都有,幾乎做了一個父母能做的一切。他們可以忽略一個子女感受,不知道他們喜歡什么,厭惡什么,對他們精神上的關注一片空白。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這方面,他們做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恨不起來,也沒那個必要。我只想著以后我有了孩子,絕對不會重蹈他們的覆轍。”
或許完全沒有想到林月清會是這么個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回答,趙誠半晌之后才點了點頭:“明白了。”
沒有答案,也沒有結論,還待在走廊里的林月清只能目睹著這位行事有點詭異看不透的老板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一直負重前行,默默奮斗的林月清從不奢望那些根本沒有現實基礎的奇跡,總覺得那太縹緲和遙遠,她不會將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不會又任何結果的事情上。
唉!
她嘆了一聲。
……
許云川是被趙誠叫進汽車的,不知道去哪也照做了。
等到汽車行駛了好一會,這個向來做事謹慎的元山集團掌門人才試探性的問趙誠:“趙先生,你想怎么做?”
趙誠看著窗外,沒有回頭:“去見識一下那位輕而易舉騙走了林家八百萬的牛人。”
將原本很想說出來的話,咽了下去,許云川沒有繼續往下問。
說什么那個家伙是軟硬不吃的貨色,做什么都是沒用的這些話,許云川想了想說了也是等于沒說。
如果沒有考慮周全,趙誠也不會這么輕易下結論。
“趙先生,已經找到那個人在龍城市的行蹤了。”這事是趙誠昨天晚上交代給高健的,只是用了大半天時間,高健已經將此人摸得門清,再配合李行歡無所不能的電腦能力,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資料,此時已經在趙誠手中拿的那個平板電腦上。
他大概掃了一遍,遞給旁邊的許云川。
拿過平板認真看了一遍的許云川,驚訝于這么詳實隱秘的資料,健哥這伙人竟然在那么短時間內就弄到手了。
許云川沒說話,越發覺得趙誠這個團隊不可小覷的能量。
汽車在龍城市一處高檔別墅區停下,高健指了指那邊別墅門口走出來剛準備上車的那個不到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趙先生,那就是這伙騙子的頭目喬振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