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好巧不巧的趕在大掌柜忍不住往吐口水的時候蹲下身子來呢,這不剛轉臉,就被滿含著辣椒的口水噴了個滿臉。
原本以他的身手,躲不過全部,也能躲掉大半的,可誰讓發動口水攻擊的不是什么神獸,而是綽號大噴壺的大掌柜呢。
他們都已經練就了唾面自干的本能,下意識的就用臉去承接著大掌柜噴出的口水,然后他自然也悲劇了,在廚房里充分的展示了自己的力量和武藝,一拳一腿間,總能把那些厚實的案臺,或者瓶瓶罐罐的干掉。
看到這倆滿地打滾的家伙,大廚內心里正做著激烈的斗爭,是先用水沖那醒來怕是就要弄死自己的大掌柜呢?還是先沖這眼前隨手就可能弄死自己的張三狗呢?或者干脆先帶著自家妻妾跑路呢?
他還沒有孩子啊,不想就死在這里啊。嗯,或許自己跑是個更好的主意。
于是,自知闖下大禍的大廚,把水瓢往旁邊一扔,順便再把那兩包調料也扔到了水缸里,他得為自己跑路爭取更多的時間啊,喊一聲“我去喊人來幫忙”,這才開始往外跑。
就這樣還不忘跑到大掌柜的屋子里卷走了所有的銀錢,這才騎上大掌柜的馬匹,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
至于以后會不會被世家的狗腿子追殺到死,他是沒時間細細考慮了,反正總比死在眼前好。
而另一位始作俑者的章二狗,也早就不見了身影,就留下那可憐的幾個伙計,還在一邊承受著那些食客們的怒火,一邊努力的想著法子給他們解辣。
反正那群食客看他們的眼神,和生死仇敵也是沒差了,看那血紅的雙眼,就像是氣到快要爆裂而死的樣子,讓這些伙計都不敢直視啊。
而大掌柜和他的心腹都遲遲沒有發話,他們還得這么有些徒勞的努力著,全然沒有注意到,酒樓里已經失去了章二狗的身影。
這邊的情況自然是瞞不住林森安排過來盯梢的那些莊戶們,只看大堂里那些個像是開始變身僵尸一般的食客,也能明白他們的經歷怕是不那么讓人愉快,以后花錢請他們來世家酒樓,估摸著也是不敢再來咯。
“嘖嘖,這偌大一個酒樓,怕是生意就要黃咯,可惜,可嘆啊!”林森裝模作樣的搖頭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嘖嘖……”杜子寬也搖頭附和道。
“所以說啊,咱們做的就是這嘴上的抓撓,這食品安全重于一切啊,萬一發生了此類事件,怕是誰都落不了好,畢竟那些食客身份都不簡單,萬一鬧將起來很麻煩的。
就算他們不鬧,背后使些絆子,對咱們一家小小的酒樓來說也是大麻煩啊。切記切記。”林森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我省得的。”杜子寬點了點頭。
“不過對這樣的不良商家就該嚴懲不貸,不然大唐的威嚴何在,大唐的律法何在,又將我們這種守法奉公的商戶置于何地啊。”杜子寬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明白就好,我們畢竟是熱心的長安居民嗎,應該幫助這些受到傷害的食客,好好維護自己的正當利益才對。”林森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
“哈哈,誰讓他們非得找咱們的難堪呢,本來我用到那家謝道長手下的雜貨鋪也只是以防萬一罷了。
這就叫‘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啊。”林森最后還是繃不住樂了起來,不去玩那故作高深的把戲了,這樣打啞謎的說話法,完全不適合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