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方的馬匹,顯然對嶺南的環境也適應不來,一路上病死的也是不在少數,即便給所有的戰馬都披上了自制的防蚊衣,還是有一些個直接被當地的蚊蟲給活活咬死了。
最惡心的就數其中一位兵士,連帶著他的戰馬一起,直接被螞蟥給活吃了,最后還是自己人給了他一箭,這才讓他解脫了,當然也少不了把那一片林子都燒掉了給他陪葬。
可那慘烈的死法,還是縈繞在所有人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讓所有兵士們情緒都低沉了一段時間。
而且大概是受限于南方的人口數量,和堪稱殘酷的自然環境吧,大片的山林都還沒有經過開發,荒野之中埋藏的危險,也不只是各種毒物而已,各色猛獸也是格外的多啊。
獅虎豹狼還是豺犬就甭說了,半夜里前來偷襲的不知凡幾啊。最出乎林森他們意料的,還要算是鱷魚這東西。
出身北方的林森和手下兵士們,以前真的是沒見過活著的這玩意啊。
就算是林森在蘭蔻那邊,見過不少鱷魚皮的玩意,可那些死物也不會咬人不是,反倒是給林森帶來了不少錢財,可真正見到活鱷魚,那心情就不是這么美麗了。
一隊兵士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處看起來還比較干凈的水源,想要補充些水分,即便人沒法直接喝,讓戰馬喝上幾口也是好的啊,容易口干的可不只是人啊,戰馬們行走起來,出汗也明顯比原本要多得多了。
可幾塊看似浮木一樣的東西,在他們還沒完全站到河邊的時候,就猛的竄了出來,有個大家伙直接鉗住了戰馬的肚子。
恐怖的咬合力落到實處以后,接著就是一個死亡翻滾,直接就把那戰馬的半拉身子給掏走了。
他旁邊的那位兵士運氣不好,大腿落到了另一只鱷魚的嘴里,死亡翻滾之下,即便是野牛的大腿都扛不住,更何況是人了,只來得及驚呼一聲,那原本粗壯的大腿就離體而去了。
噴涌的鮮血,讓后邊的鱷魚更加激動起來,有幾條直接沖上了岸來,將這兵士給拖下了水,帶著一路的慘呼,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有個落后的鱷魚沒能咬到,反而一口咬在了旁邊的同類爪子上,習慣性的就是一個死亡翻滾,就把那鱷魚腿拽了下來,毫不猶豫的就吞下了肚子。
那倒霉催的鱷魚,過了老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個的爪子不見了,往旁邊挪了挪地方,很無所謂的繼續吞吃著那頭戰馬的殘骸。
林森他們聽到叫聲趕過來以后,二話不說拿起破甲錐來,就把所有能見到的鱷魚,都給釘死在了那里。
普通的箭枝,很難穿透它們那厚重的如同盔甲一般的皮膚,哪像破甲錐直接就把它們給扎穿了。
而水中又是另一番血腥景象,大概是受到了血液的刺激,那些被擊斃的鱷魚,直接變成了其他鱷魚爭相搶奪的食物,也就是半分鐘的功夫,就被同類們分食一空了,場面看著著實恐怖。
趕在它們將主意打在岸邊那條死掉的同類身上以前,人熊哥倆得了林森的示意后,直接將那個大家伙給拖到了更遠的地方,刨開肚子,確認它只吃了一些馬肉,干脆就把這大鱷魚給扛回了臨時營地中。
對這鱷魚的美味,林森也是久聞大名了,只不過前世時,即便是大規模養殖的那種,想要吃這玩意,沒有個幾萬塊錢你也甭想見到,林森肯定是無緣得嘗了。現在正好感受下它的味道,也算是在為那位不幸的兵士報仇了。
林森親自動手烹制了鱷魚料理,和馮盎一起嘗試了下,發現確實如同傳聞中一樣美味,兵士們也都多少分到了一些,改善下伙食。
以后再遇到有合適的下手目標,兵士們不僅不再懼怕,反而經常獵殺了做加餐。
鱷魚皮當然也沒有浪費了,盡可能完整的剖下來,簡單的處理過以后就成了林森的戰利品,回頭做皮具用挺好的。
就這么跋山涉水的艱難前行著,苦中作樂著,總算是到達了馮盎的老窩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