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心想早知道不問了,他當然知道記錄的重要性。不過他的情況太特殊,沒法跟人解釋。
其實徐榮可以偽造實驗記錄,但他覺得很麻煩。因為數據量太大,偽造不真實反而更惹人懷疑,還不如說沒記。
“榮哥,你沒搞錯吧,沒有記錄我怎么跟對方談。”陳飛庭說道,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徐榮還說準備好材料了。
“你們可以根據記憶重做一份,差不多就行了,對方心里有鬼,不會詳細去看的。”江鈴給他們出主意。
“對啊,現在就做。”陳飛庭起身道。
“不急,對方又不知道我們沒有記錄,你嚇唬嚇唬他們。盡量多訛點錢,別的我不在乎。”徐榮說道。
江鈴等人對此表示鄙夷,不過在座的除了陳飛庭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倒也能理解徐榮的想法。
陳飛庭是不太在乎賠償的,不過徐榮做了決定,他便不再多言。他已經看出來,徐榮不想把事情搞大。陳飛庭認為,大概是醉心于實驗,或者性格如此,他選擇尊重徐榮的想法。
第二天,陳飛庭獨自前往市公安局,在陳聰的安排下與二人見面。
“你好,徐榮沒來嗎?”陳聰問道。
“他忙于實驗,我是他的同學,叫陳飛庭,你可以叫我霆鋒哥。”陳飛庭自我介紹。
“小兄弟真幽默。”陳聰笑著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化驗所的朱自恒與薛敏。”兩人年紀不大,皆三十歲左右,很普通的模樣。
“同學你好,聽說你們是崇陽大學的學生?”朱自恒問道。
“對。”陳飛庭回道。
“巧了,我們也是崇陽大學畢業的,化學院醫藥系,大家同出一源。”朱自恒說道,薛敏在旁邊笑著點頭。
“不好意思,我是農科的。”陳飛庭顯然不愿與他們同出一源。
“都一樣,一個大學。”朱自恒說道:“論文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先向你和徐榮學弟道歉,希望你們能原諒我的魯莽。”
說話間,朱自恒和薛敏朝他鞠躬,一副很真誠的模樣。
陳飛庭頗為詫異,他本以為做得出剽竊這種事的人,應該會比較無恥。但對方一上來就拉關系,真誠道歉,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跟我道歉沒用,你們要公開承認錯誤,向徐榮道歉。”陳飛庭說道。
“不是我們不愿意,而是一旦這樣做了,不僅我們倆,連帶化驗所也要名聲掃地。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如果失去這份工作,家里人都要喝西北風。”朱自恒為難道。
“是啊,其實這件事完全是個誤會。”薛敏說道。
“誤會?”陳飛庭不信。
“負責化驗紅章素的工作是由朱學長負責的,他化驗完成后,覺得紅章素這種新型藥劑頗具價值,就把它記錄下來了,順便寫了一篇分析文章。朱學長沒打算發表,換班的時候我看到了這篇文章,我誤以為紅章素是朱學長的成果,就幫他投稿了。你們要怪就怪我,是我手賤,早知道我應該問清楚的。”薛敏說道。
“不怪薛敏,是我沒有保管好紅章素的所有權,我應該把材料加密的。主要是我們倆關系太好了,他是出于好心幫我投稿。”朱自恒說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陳飛庭搞的有點懵了:還有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