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兩人開口,他又語速極快道:“叫咱們進這山谷的人,是不是也是你?”
楊先生不住冷笑,“不進山谷,你現在怕已成了具尸體,還有命與老朽耍嘴皮子?”
“是么?”
陳澤還了他個冷笑,緩緩攤開右手,“那么,這東西你要如何解釋?”
楊先生一見他手里的東西,面色頓時大變。
攤在陳澤手里的,乃是一小塊樹皮,仔細看去,那干枯的樹皮上有著三道微小的刻痕。
“這是什么東西,老朽不明白!”
雖驚,但楊先生語氣仍強硬道:“你拿塊樹皮能證明什么?”
“這樹皮,并不止一塊。”
陳澤冷眼看著他道:“我觀察了你很久,在引著咱們進到山谷之后,但凡在樹上有這種刻痕的地方,你便會繞開,七繞八拐,就將咱們帶到了這里。”
“如果我所料不差,這山谷中并不是只有一個入口,而是還有一個隱蔽的入口,刻痕的作用,就是標明隱蔽入口的所在,你避開了所有的刻痕,也就是不想讓咱們發現那個入口而已。”
“家主若是不信,可叫人沿來時之路返回,看看我說得可對?”
后一句卻是對眉頭微皺的魏棲梧所說。
作為家主,魏棲梧并非一無是處,在瞧出楊先生神色有異時,心中也是起了懷疑。
當下使了個眼色,早有機靈的隨從悄悄往來時路退回。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楊先生怒道:“老朽并沒有注意過這樹上有什么刻痕,又何談繞路一說?”
“再說,老朽在魏家十余年,難道說是鬼見愁在十余年前就派老朽來魏家臥底的不成,你這說法未免太過可笑!”
陳澤咧開嘴,當真對他笑笑,道:“是因為缺錢吧?”
“你……胡說什么?”
暴怒中的楊先生氣息突然一滯,聲音頓時弱了幾分。
“你是三等參事吧?”
陳澤面無表情道:“按照青陽帝國律法,三等參事已是可以每月到軍機處領取俸祿,并且還可以招募十五個門生。”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初來魏家時,確實是有十五個門生的,可如今只剩下一個李小二而已。”
“其他的人去了哪里?”
“我想,是因為你克扣了他們的俸祿,才導致人都跑了的吧?”
“這么一看,是不是能從側面證明,你最近很缺錢?”
楊先生嘴巴張了張,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好半晌才從口中吶吶道:“你……你血口噴人!”
陳澤卻不再理他,而是轉向魏棲梧那里,“家主,以這樹皮上的刻痕看,該是在十天前刻上去的,也就是說,這件事是早有預謀。”
“但咱們的貨物卻只是紫鱗魚罷了,紫鱗魚的價值雖然也不低,但還沒到讓鬼見愁大費周章埋伏在河洛古道的地步。”
“所以我想……家主你身上應該還有一件更貴重的東西,并且這件東西,楊老頭也是知道的!”
此言一出,輪到魏棲梧面色大變,更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