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吏卻不怵他,冷掃了眼桌上凌亂的物品,沉聲道:“還請自重!”
牙將?
校尉級他都見過,一個牙將算什么,不過就是一只山中無老虎的猴子罷了!
“你!”
那七等牙將神色一厲,到底不敢對軍機處的人太過放肆,轉而怒瞪向陳澤,“小子,你哪冒出來的?”
這話說得極不客氣,更是用鼻孔望著陳澤,輕蔑之意溢于言表。
陳澤卻還平靜,一點也不因對方的態度著惱。
事實上,當景先生表示將整個西云城的兵力交給他時,就已經預見到了這種情況。
他的軍階著實低了些,在軍隊總歸還是要看實力說話,而在不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軍階自然就是最能反應一個人實力的證明。
當初的孟羊等人不也看不上陳澤么?
沒有實力,怎么服眾?
只不過眼下非常時期,陳澤可心情慢慢讓對方佩服自己,再者也沒這個必要。
“我從哪冒出來的,或許你可以去問景先生。”
目光微閃,陳澤淡淡地回道。
“哼!”
七等牙將重哼一聲,怒道:“少拿景先生來壓老子!”
大踏步向前,直走到陳澤跟前,面色冷厲不已,“小子,識相的就將兵權交出來,行軍打仗不是你這等小屁孩玩過家家,咱們這里哪一個不比你經驗豐富?”
“你們說,是不是?”
后一句卻是對大廳中其余謀臣武將所說。
這家伙倒非無腦之輩,知道自己區區一個牙將只怕還壓不住場子,于是想拉人入伙,在場所有將領聯合起來,或許才能給軍機處施加足夠的壓力,讓那位景先生收回兵權,轉而分配給他們。
至于他想要兵權的理由,陳澤也是心知肚明。
他去兵營之前,景先生只發布了一個任務,而現下在任務墻上,又多了一個任務。
因為離得較遠,任務詳情陳澤沒有看得很仔細,但關鍵字眼還是捕捉到了。
大意是說,在這場守城戰中功勞最大者,可額外再得五萬戰功!
五萬戰功!
一個普通人從一等參事爬上九等參事,也不過四萬四千點戰功而已,這五萬戰功相當于參事級的總和了!
牙將也就比參事高一級而已,自然不能無視五萬戰功的豐厚獎勵,而在場眾人中,這位七等牙將已是軍階最高的一個,按照軍階分配兵力的話,他可以優先分到最精銳的五百兵士。
仗一打起來,誰拳頭大誰就是真理,這就怪不得對方一定要爭取兵權了。
盡管知道這一點,陳澤還是沒有開口的打算,不僅是他,就連大廳中的其他將領也都沉默,沒有響應七等牙將的振臂高呼。
“你們!”
牙將心中氣惱,正要開口喝斥,一道冷冷的聲音先他之前響徹大廳。
“你的意思是……我壓不住你?”
這個聲音讓氣勢正盛的七等牙將猛得抖了個激靈,連忙回頭,驚見西云軍機處最高主事官景先生正拿著一疊紙,如幽靈般站在他的身后。
這,就是其他將領不敢出聲附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