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也不問是誰,直接吩咐道:“你交代下去,除了和我一起從博安城來的那十幾個人外,另外再選一百個車馬之術精湛的,從輜重車里分出一百輛由他們驅使,其余的人交給你信得過的人,繼續往博安城出發。”
“什么?”
許青聞言大愣,“公子,咱們不去博安了?”
陳澤搖頭道:“若快馬加鞭的話,此處離博安不過半日路程,就算有伏兵也不會埋伏在這里,他們此去當可無恙!”
話音落下又轉向陳明,命令道:“你先走,去孟兄那里招呼一聲,叫他率騎兵隊趕來接應咱們,我們在路上碰。”
他雖然可以直接觸發孟羊的將星來作為會合的信號,但此時天色尚早,即使馬騰能存在近五個小時,也還遠不到刷新冷卻的時候,以防萬一,陳澤并不準備提前動用他這張王牌。
陳明雖也是滿心疑問,卻不多言,直接領命而去。
許青見狀也是自去安排不提。
余下李全安與郭子兩個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陳澤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幾千人的隊伍想要安排妥當自然需要一些時間,陳澤并沒有就此干等,而是看了李全安一眼,突然道:“我來說,你來分析。”
李全安身上一道只有陳澤自己能看到的紫色光芒微閃,這個憨厚車夫的氣勢隨之一變。
“主公請講!”
他向陳澤拱手一禮,此時的李全安已成了魏家程昱。
陳澤指著地圖道:“之前我推測朱炎帝國會派精兵潛伏,待戰事一起,便即發難,以切斷安洛各城與博安的補給線為己任!”
李全安點頭。
附身之后,程昱已擁有了李全安的記憶,自然知道此事。
“但我似乎想錯了!”
陳澤皺眉道:“依你看,朱炎帝國能夠潛入的伏兵有多少?”
李全安瞥了一眼地圖,毫不遲疑道:“和主公想的一樣,不多于兩萬。”
“這個……”
一言出,李全安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又往地圖上仔細看了兩眼。
陳澤苦笑,嘆息道:“我被之前華老的事影響了。”
郭子聞言一怔,所謂華老的事,自然是之前他與孟羊兩人告訴陳澤的,五年前的往事。
李全安也是閉目思索了下,當初他也在場,程昱憑對方的記憶瞬間知道了陳澤所說的是何事。
當即應道:“不錯,那位華老先生當初的局面和現在很有些想像,但仔細一想,又截然相反。”
陳澤嘆道:“當初華老是因我方主城被困,而選擇了一招圍魏救趙之計,孤軍深入到白烈帝國境內大肆破壞補給線,情況就如眼下朱炎帝國派出伏兵想做的一樣。”
李全安接口道:“但其實很不一樣。”
他以手撫著下頜,沉靜道:“那時的華老先生是不怕白烈帝國知道他在做什么的,甚至他還很希望對方感受到他的威脅,進而回軍清剿,如此才可暫緩韓蒼城之危。”
“可博安城的地理位置特殊,使得朱炎帝國并不能四面合圍,所以他們才在正面不斷增加兵力,借此向博安城施壓,好讓大量的援軍趕往博安城,然后再斷博安的后勤補給,以此來大量消耗博安的糧食儲備。”
“所以至少在目前為止,朱炎帝國還并不希望博安城察覺自己的后勤補給線出現了問題!”
聽著李全安的述說,陳澤只能不住苦笑搖頭,嘆道:“所以我才說,我被影響了。”
“整件事打從一開始時,我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