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帝國要率兵攻城,憑城防之堅,朱炎帝國會處在劣勢,兵力損耗比博安城要高出許多。
但同樣的,鄭元鄖若要派兵出擊,以博安城那漏斗也似的地形,在局部戰場上能夠與朱炎帝國正面交戰的兵力總數也是會遠低于對方的,這對博安城又有不利之處。
所以不動才是最穩妥的,可不動,不正是將主動權拱手讓給了敵人么?
“但這又怎么樣?”
面上掛不住的那位忍不動反擊道:“就算退兵的主動權在朱炎帝國方面,這又能說明什么問題?”
“早退晚退總歸要退,咱們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守下博安城,又何必拿人命去拼?”
他怒哼一聲,嘴角一撇,不屑道:“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子才打過幾次仗?”
“見過多少死人?”
“能坐享其成又為何非要搞東搞西?”
聞言,陳澤身形微轉,看著他鎧甲上的標識,知道乃是丘定城的城主,當即便道:“如果真的能坐享其成的話,倒確實不用搞東搞西。”
“那么,若是朱炎帝國并不退兵呢?”
他反問道。
“不退兵?”
丘定城主冷哼一聲,“那就硬耗!”
“他南特行省是一個省,我安洛行省就不是了?”
“打仗拼的就是資源,咱們好歹是守城方,占據著地利有優勢,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陳澤搖搖頭,不認同道:“首先,若拼消耗的話,曠日持久,當中的變數太多,不應作為戰術首選。”
“其次,朱炎帝國為何一定要選擇在此硬耗?”
不待丘定城主再開口,他又語速極快道:“各位大人,在下方才說了,你們乃是先入為主起了保衛博安城之念,所以在行動上難免受制。”
“不錯,作為守城一方,地利是咱們的優勢,可同時,卻也丟失了天時與人和!”
“所謂天時,進攻抑或退兵的主動權掌握在別人手里;再說人和,博安城已經多久沒有收到外面朱炎大軍的確切情報了?”
此言一出,盡皆茫然四顧,最終將視線落入鄭元鄖臉上。
“派出去的斥候,確實回來得越來越少了。”
鄭元鄖倒不避忌,直接點頭應道:“自從朱炎帝國增兵到一百五十萬之后,對于各處易于潛伏之地都清查得極為徹底,派出去的斥候大多被發現,所以后來索性就不派人了。”
不派人出去,沒有情報系統支持,可不就如陳澤所說,沒失去了人和?
不過也不能鄭元鄖此舉有錯。
畢竟他們乃是守城一方,站在城頭上一望,方圓幾里范圍的情況盡皆可以落入眼底,若有敵軍大舉進攻,仍然可以提早防備,派不派斥候其實影響不大。
陳澤沒去對鄭元鄖的話發表看法,而是接著往下道:“行軍打仗講求天時地利人和,眼下咱們只占地利卻失了天時人和,當可謂處于下風,另外,在下斗膽問一句各位大人……”
“雖然知道朱炎帝國伏兵之技失敗,可你們誰敢在這時將兵力撤出博安城?”
撤出博安?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