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出于對華老的敬畏,還是自己心中確實有欠,華老的話讓堂前眾將領無不低頭。
“華老,此事關乎博安城的存亡!”
還能在這時開口的,也就鄭元鄖了。
作為博安城主,在級別上與帝國委任的軍機主事官平級,而華老當年雖是武將之巔的大將軍,可畢竟已是過去的事情了。
其他人懾于華老往日之威,他鄭元鄖可不怕。
鄭元鄖毫不畏懼地盯向華老,沉聲道:“我為博安城主,一切考量自然都以博安為重,陳澤雖然只是個謀士,可他既然說有退敵之策,我過問一下,似乎并沒有錯。”
“難不成,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本城主連過問一聲都不行?”
此言一出,鄭元鄖的氣勢陡然凌厲,一派以大義為先的模樣。
而就算是陳澤,也覺得鄭元鄖的話并沒有錯,不論他是否真的如此大公無私。
不好辦啊!
陳澤暗自嘆息,一切都是軍階為先,他這個小謀士終歸是不被高階將領們認可的。
那么唯今之計……
正思慮間,不想華老卻在這時轉頭望向了他,淡漠道:“你也算與是老夫有緣,我就問你一句,此事你可有把握?”
“我……”
陳澤微怔,當即也不遲疑,鄭重點頭道:“有!”
只一字,擲地有聲,任誰都看得出自陳澤的身上,一股強大的自信升騰而起,在這自信光芒籠罩下,就連他那看似瘦弱的身軀也陡然變得高大。
“好!”
華老沉聲喝道,終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鄭城主!”
他向鄭元鄖抱拳道:“老夫在這博安城混了個軍機主事官之職,但卻是有名無實,一直也沒為博安城有所建樹。”
“承蒙城主不棄,好歹使老夫在此了度此殘生,而今博安有難,老夫自不可坐視不理!”
說到這里,趁他打了個酒嗝的功夫,堂中眾人神情愕然。
這話如果單獨聽,華老或有重新出山之意,可結合他與陳澤的對話……
哪知華老一個酒嗝打完,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扭頭又向陳澤問了一句:“你說的計策,要多少人?”
陳澤道:“三萬人足矣!”
“好,那就三萬人。”
華老點點頭,這才再向鄭元鄖道:“鄭城主,眼下博安城的兵力都歸你統領,老夫便以殘命作擔保,此次你不顧不問,只消向他提供三萬兵力即可,就以十日為限,如若這小子空口說大話,把三萬人給送了,他死沒死老夫不管,老夫這條命就賠給你!”
華老向來不管事,城中兵力本該交由軍機處調度,可在戰事才起時,他卻已經大手一揮,將兵權全部交給了鄭元鄖。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老師,此事萬萬不可!”
一直跟隨在華老身后的景先生陡然大急,搶前一步轉身到華老跟前,焦急道:“他連計策是什么都不肯說,老師何必將自己的命給搭上!”
倒是同樣站在華老身后的胖掌柜,只默默在后面看著華老那滄桑的背影,神情間可見苦澀流轉,但卻死死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陳澤也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