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隴城外。
“大人,看來他們早有準備。”
行先鋒之職的將領正在觀察西隴城的部署,見鄭元鄖親自到前線督戰,趕忙躬身行禮。
鄭元鄖嗯了一聲,對西隴城的反應并不感到意外。
固然他的大軍到城下的第一時間便沖里面喊出了投降不殺的口號,可顯然,對方并不為所動。
他抬頭,遠遠地看向西隴城頭,隔得太遠看不大清楚,可鄭元鄖相信,此刻駐守于城頭的守軍見到如此龐大的敵軍來襲,怕是會嚇得手腳發軟。
可他們畢竟還是沒有投降,還想做無謂的抵抗。
原因是什么,鄭元鄖很清楚。
當他知道歐陽厲行領兵由東平城而出,卻又不來克坦城攻打他時,就已經察覺了對方的計劃。
無奈這是明謀,他即便是察覺了,也只能如對方所希望的那樣,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攻過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這才是鄭元鄖果斷派肖度回去找援軍的原因所在。
西隴城三面環水,只正中那道城門可以通行,可在鄭元鄖趕到之前,先一步收到了歐陽厲行囑咐的西隴城統帥便已令人將護城橋斬斷,方圓二三十里內的所有船只也全部燒毀,甚至是就連離西隴城不遠的一片茂密森林也一并毀去。
不僅是不留給鄭元鄖船只,就連木頭也不準備給他留,這是擺明了不讓鄭元鄖過這個河。
“就這樣也想阻止我?”
鄭元鄖看著西隴城所做的一切布置,面上有的只是一抹冷笑。
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研究過西隴城的地形,知道這里三面環水不說,河道更是既寬且長,若是不想渡河而繞遠路繞過去的話……
他大概會一直繞到緊鄰鳳棲行省的邊境處,直到那里河道才開始變窄,才有辦法讓大軍不依靠船只而淌過河。
要真是那樣,黃花菜都涼了。
鄭元鄖也不必說什么攻不攻城的,就踏踏實實呆在克坦城等援軍就算了。
只不過真要那樣,待歐陽厲行方面部署好了,朱炎帝國那邊的援軍到了,他就算真搬來了援軍怕也不能成事。
所以,還是得攻啊!
至于怎么個攻法,在來的路上他便已有了腹稿,此時一見情況果然不出他所料,心中倒是不急不惱,只冷笑著吩咐道:“傳令下去,讓投石車準備!”
“投石石?”
先鋒將領名叫何余,他聞言愣了愣,不可置信道:“大人,那護城河的距離……”
只是目測都可知道護城河的寬度已然超過了兩百步,也即是就算他們將投石車直接推到河邊上再發射,那巨大的落石也無法攻到城墻。
即使就算攻到了,又有什么用處?
橋被毀了,四下里也找不到船只,就算將城墻給轟個大洞出來,沒有兵力補上,這又有何用?
鄭大人應該比自己更加明白這個道理才是,所以他此舉的用意何在?
何余想不明白,雖然他也在第一時間按鄭元鄖的吩咐去調動處于陣營后方的投石車部隊,可這個疑惑卻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誰說我要轟城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