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鄖自士兵中縱馬而出,他畢竟是謀臣,在出來的同時身邊還跟著親信隨伺在側。
他抬頭,盯著天元城頭那邊氣度不凡的武將,笑道:“城頭上的想必就是歐陽總兵了吧?”
歐陽厲行也不否認,冷冷盯著鄭元鄖道:“有何指教?”
“指教?”
鄭元鄖笑道:“那倒也不至于,不過么,月前你我二人在東平城附近錯過,今日難得再相遇,不如,打一場如何?”
這話的挑釁意味十足,當初在東平城那邊時,他是一步也沒有動的,只不過歐陽厲行卻率領大軍走了,他這話中的意思,無非是拿歐陽厲行的避戰來作文章。
歐陽厲行哪能聽不出,又哪會去理會?
聞言倒也是笑笑,攤著手道:“那就來吧,本總兵就在這里等你。”
來?
鄭元鄖往前掃了一眼,這怎么來?
天元城本只是一座小城,而歐陽厲行看樣子來了已經不少日子了,天元城幾乎被他來了個大改造。
首先的一點就是,在天元城原本低矮的城墻外圍,歐陽厲行竟然又筑起了一堵新的城墻。
這城墻修建得既寬且闊,幾乎完全將整個天元城擋在了后方,歐陽厲行此時所站的城頭,便是這一堵新的城墻。
新城墻乃是貼著老城墻修建,這就導致了,天元城的城墻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窄,而是有了一定的寬度,雖然是個往后方傾斜的斜坡,但至少也能讓城頭容納更多的士兵用于守城。
鄭元鄖還看到,在這新的城墻上,十步一站,五步一亭,全被歐陽厲行部署了數量眾多的投石機,在投石機的旁邊,又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在守衛,就如剛才那一波射陣腳的箭雨一樣,他若是敢下令攻擊,等待著的就是無數的遠程攻擊落到士兵們頭上。
這次可不像西隴城時那樣,被一條護城河給橫亙在那里,此刻沒河,他自然不能再讓士兵白白去用命填,固然損傷再所難免,可正常的戰損與過度用命去填還是不同的。
鄭元鄖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還被鬧內訌。
于是放聲大笑道:“歐陽總兵,你這話很有意思,本參將也是稟持著不傷和氣的原則在與你商談,咱們之間其實并沒有必要刀兵相向。”
“哦?”
歐陽厲行冷道:“你我份屬兩大帝國,敵我之勢已然如此分明,竟然還可以不用刀兵相向?”
“那也行,若是鄭參將愿意就此退兵離去,那本將軍倒也可以保證不必刀兵相向,就此放任你們離開,并保證過往之事一概不究,你看如何?”
這倒是將鄭元鄖氣得笑了,“歐陽總兵要本參將退兵?”
“那看起來,就是一點商量的余地也沒有了?”
歐陽厲行道:“那你想如何個商量法?”
鄭元鄖目光轉冷,道:“我的商量法就是,歐陽總兵若是愿意棄守這南特行省的最后三座城池,那么本參將也可以保證,不去動你的鳳棲行省一分一毫,如此,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