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群人都敢到本將軍這里來討要說法了,這還不是信不過我?”
“怎么著,想造反不成?”
手掌自桌面上移開,被他一巴掌拍下的,卻是那塊自馬輝那里得來的軍機令牌,此刻竟是被他拍得深深嵌入到了桌案上,用力之狠可見一斑。
巫鵬不說話了。
對方連軍機令牌都拿了出來,可見眼下已是動了真怒。
正如黃實所說,不管如何,他還是這支部隊的最高統帥,他下達的指令,巫鵬等人其實是沒有反對的理由的,否則這就是違反了軍令,黃實甚至都可以下令當場將眾人擊殺。
如果不是事情太過異常,巫鵬等人也不會在思慮再三之后,集體跑來質問黃實。
當初是想好了這次一定要讓黃實拿出一個說法來,可當對方動了真怒,甚至一掌拍出了軍機令牌之后,所有人都沒有再輕易開口。
在這種時候,黃實無疑是在用令牌來壓他們,可即使知道又如何,天大地大,令牌最大,黃實一拿出令牌,他就有直接動用手下這五十萬精兵的權利,巫鵬等人也只有聽之任之。
雖說之前鄭元鄖在攻打西隴城時險些鬧出了兵變,可那卻是鄭元鄖太過鐵血,以至于幾乎犯了眾怒之故。
眼下黃實什么也沒做,士兵們自然也樂得不用沖鋒陷陣而死于非命,光靠他們幾個副將,這一鬧起來,有多少人會站在他們這邊,這實在是不好說。
再者,萬一這真就是鄭大人的命令呢?
他們這一鬧,能不能逼迫黃實說出實情還不好說,但一鬧起來,難免軍心不穩,最終導致這支部隊戰力下降。
而萬一鄭大人認為時機成熟,需要用到他們的時候,結果卻發現因為他們找黃實一鬧的原因,使得這支部隊難堪大用。
這個罪責……
誰去扛?
所有人都沉默了,來時眾志誠城商量得無比之好的路數,在黃實拍出令牌之后,全都化作了子虛烏有,沒人敢去承擔這個責任。
見眾將都不再說話,黃實穩了穩情緒,緩緩道:“大家也不必如此著急,本將軍之所以這么做,全都是鄭大人下達的指令,而至于什么時候才會投入到戰斗中,這還得等大人的進一步指示。”
“不過,本將軍也明白大家想立功的心情,不妨坦白說一聲,本將軍作為援軍進入到南特行省,自然也是想來立功的,但鄭大人畢竟是主帥,他的命令咱們也不能不聽,你們說對吧?”
這番說辭是早就商量好了的,不管對方怎么質疑,總之將一切都推到鄭元鄖身上也就是了。
當然,這么做的大前提是,鄭元鄖一定會被陰死,否則黃實這假傳軍令的罪責可是不小。
一切只能由鄭元鄖來背鍋,到時候來個死無對證,如此巫鵬他們就算再有質疑也是無用。
從這一點上來說,黃實是真的毫無保留地信任了陳澤,而將自己置于一個危險的境地中。
一旦鄭元鄖沒死,事后追究起來,他不落得個滿門抄斬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