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猜那個驢棚里肯定還藏著更大的線索,這支筆就是個暗號,王金寶在出事之前,可能已經有了預感,才會提前留下了這個后手。他心中知道,今年依舊會是何檔頭你前來與他碰頭,所以,才會留下這支你送給他的毛筆當做暗號。”
“很有可能。”何二眼中已經熄滅了的火焰,此時早已重新點燃,蔣銘的分析,在他看來的確有幾分道理,對一整天來收獲為零的何二來說,任何有可能找到線索的機會他都不可能放棄了。“不過,我們必須小心一點,現在還不知道幕后的兇手是否還在東升客棧之中,我們得想辦法避開所有人,否則,萬一不小心暴露了,不僅會浪費王金寶苦心留下的這個線索,更會使得我們兩個人都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
“何檔頭放心,我雖然年輕,但這點道理我還是清楚的。”蔣銘知道何二擔心什么,立刻拍著胸脯,帶著幾分得意的語氣說道,“我今天去驢棚,是看到客棧伙計忙不過來,借口擔心他匆忙之下伺候不好我們的驢,要自己喂料,自己伺候,才進的驢棚。除了我之外,還有不少寶貝自家牲口的客人,也是這樣做的,所以肯定不會引來其他人懷疑的。”
“好。”聽到蔣銘的解釋,何二的臉上頓時露出贊許,夸贊道,“不愧是京城來的,辦事果然周全,你放心,無論王金寶的事最后會是什么結果,待到回到新安縣后,你的這個功勞,我一定會如實向東家稟報,為你請功。”
“多謝何檔頭提拔。”蔣銘連忙躬身道謝,“何檔頭放心,待明日,我定會竭盡全力的在驢棚那里搜尋,爭取找到王金寶留下的線索。”
“那好,找線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何二點了點頭,“不過,你不用太過擔心,到時候,我會掩護你的。”
“有何檔頭相助,小的必然是事半功倍。”蔣銘連忙恭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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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與蔣銘帶著幾分興奮與期許的進入了夢鄉,等待著第二天能夠獲得王金寶留下的線索,然后順藤摸瓜,找到王金寶失蹤一事的幕后真兇,上報省府,甚至是京城,全力展開報復,再次揚東廠之威。當然,他們二人能否借此立下大功,無足輕重,只要能夠讓上面的上官記住他們二人的名字,對二人來說便是天大的幸事了。
但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眼中不吝于是黑暗中火把一般的那支毛筆,除了的確是屬于王金寶的,其他方面和王金寶就再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了。
那只是白十二在確認了他們二人就是東廠前來與王金寶接頭的暗探身份后,故意撒給他們的誘餌罷了。
而白十二之所以會想到利用驢棚和毛筆,則是因為他感覺自己這兩天實在是有些太累了。
哪怕蔣銘沒有“聰明”的呵斥白十二,借口白十二會在忙亂之下疏于好好伺候牲口,借機自己跑進驢棚,白十二也會在不久之后,讓他“想到”這個借口。
如此一來,白十二就有足夠的理由,向掌柜孫吉提出自己“蓄謀已久”的要求:再招一個專門伺候牲口的伙計,免得今后又落到今天這樣,要讓客人自己動手伺候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