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能的話,他寧愿自己永遠不明白。
但很可惜,他的腦子很靈光,否則也不可能成功的考上進士,當上這七品知縣。
“下官這便動身前往窯鎮。”
周貫認命一般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對李漁拱手說道。
“誒,周大人不用如此心急。”李漁連忙攔住了他,“窯鎮前來報信的衙役尚未到達,周知縣現在便出發,豈不是徒惹懷疑?”
“是下官孟浪了。”周貫有些手足無措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公主殿下就在窯鎮上,下官實在是擔心會怠慢了公主。而且,萬一。。。”
“沒有萬一!”李漁斬釘截鐵的說道,“雖然我不愿夸獎錦衣衛,但我相信,憑那些錦衣衛們,公主定然不會出什么問題的,更何況,周大人不要忘了,我們的東廠的人同樣也在窯鎮上。”
“是是,下官思慮不周。”雖然這樣說,但周貫卻顯然無法真正的平靜下來,總是不時站起身來,用略顯焦急的神色看向門外,像是期待著報信的人早點到來,又像是期待著報信的人永遠不會到來。
但報信的人終究還是到來了,只是待到周貫穿戴好官服,命手下捕頭集結好快壯兩班皂吏,轎夫準備好轎子,打算出發之時,一個不速之客卻打亂了他的行動,也打亂了東廠的計劃。
。。。
“哼,一股騷味,我就知道這件事是東廠那些沒卵沒鳥的爛人的手筆。”來到熟悉的書房,未等周貫開口,路霄便搶先開口說破了周貫與李漁之間的謀劃。
“周縣,不知本官有沒有說錯啊?”
“呵,你這紅狗倒是鼻子很靈。”
周貫沒有開口,藏身里間尚未離開的李漁卻轉出身形,一臉冷笑的回了一句。
事情既然已經暴露了,那他再藏著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還不如及時站出來,省的周貫被對方帶的跑偏了,再次倒向錦衣衛,對東廠不利。
已然落了下風的情況下,周貫這個地頭蛇知縣再輕易讓給對手的話,那東廠可謂是毫無勝算,還不如直接認輸退出算了。
“沒想到你們東廠這些閹奴竟敢還敢出現在本官面前,看樣子,是上一次給你們的教訓還不夠啊?”路霄危險的眼神將李漁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不過,這一次能夠殺一條貨真價實的閹狗,似乎也沒有那么的糟糕。”
“嘿,你大可以試一試,”李漁冷笑一聲,看向路霄的眼神同樣像是在看死人。
“哦,本官今天就站在這里,我倒想看看你這個大言不慚的閹狗,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膽子殺一個身負皇命的六品錦衣衛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