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因為事關朝廷,事關皇室,這些高手輕易不會顯露名號,更不會輕易在外走動。
他們想要分辨出哪些是自己需要全力交好,哪些又是要盡量避開的高手,卻遠沒有那么容易。
于是,兩天前的傍晚才剛剛被一群江湖人擠滿的天機閣,此刻又是人滿為患。
不過,經歷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林語顯然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
因為無論這一次的事情最后會是什么樣的結果,在這件事徹底結束后,他這個林家書坊是注定無法再繼續經營下去了。
所以,林語便索性放飛了自我。
反正和之前不一樣,這一次,沒有牽扯到東廠,他可以盡情的用這些江湖人想要的消息去交換來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以及各類的珍寶。
大量的真金白銀撒了下去,這些江湖人深感肉疼的同時,卻也終于有了收獲,找到了目標,有幾個名字更是成為了大多數人的共同目標。
其一便是在整個運河沿途州府都很有勢力的清江幫。
這一次,或許是因為事涉兗州府與淮安府,所以來到新安縣城的是兩個州府的四位正副堂主。
兗濟堂兩位熟人,錢彥和潘健,以及江淮堂的堂主范纓,副堂主葉仲。
不同于那些講究門派武功傳承的名門大派,像清江幫這樣依靠著一條運河而生的幫派,其成員的來源就要復雜許多,也因此,清江幫并不會介意有人愿意抱大腿或者投效,甚至還樂見其成,以期能夠依靠吸納這些地方的力量,將自己的手伸得更遠。
運河之上的利益雖大,但卻也有著天大的風險,他們需要更多的人和勢力來幫其分擔。
除此之外,也是因為在新安縣城中的江湖人大多是來自兗州、淮安以及附近州府,這幾個州府可算得上清江幫的勢力范圍。
正如求子要拜送子觀音,舉子們科舉前要拜文曲星君一樣,在清江幫的勢力范圍內,當然拜清江幫的碼頭對他們最有利了。
而除了清江幫之外,剩余的幾個門派,就沒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鑄劍山莊完全是區氏一族建立起來的,除了出售趁手的武器之外,向來甚少與其他江湖門派來往,更別說這些三四流的小門小派了。
馱來書院就更不用說了,大都數的江湖人連大字都不識幾個,還想和馱來書院的儒生們談交情?只怕他們都不會拿正眼看這些江湖人。
東岳劍派雖然好一些,但也有限。畢竟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名門大派,愛惜羽毛,自然不愿與那些三四流的小人物們有什么交集。否則傳到其他四大劍派耳中,豈不是要大丟顏面,被他們嘲笑。
所以,除了幾個名聲不錯的一流高手之外,清江幫四位堂主所在的江淮會館,在下午涌進了數不清的江湖人,看那架勢,仿佛連門檻都能被踩爛。
而一個跟著某位小有名氣的三流高手身后,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青年,也隨著這洶涌的人流涌入了江淮會館。
他的眼睛和周遭的人一樣,同樣盯緊了大堂之內的錢彥等人,但在他的眼底深處,卻不是對抱上清江幫的渴望,而是一股壓制不住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