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就有五年的時間專注于暗器的研究與制作,而不必再像之前一樣為錢財所擔憂了。
周葦有自信,有了這五年的時間,他一定能夠如那位鼎定周家地位的先祖一樣,制作出另一個足以揚名江湖的新的暗器之王,到時候,這數十年來名頭一直被唐門壓制著的周家,一定能夠憑借這個新暗器之王,使周家的名聲一舉反超唐門,成為新的暗器第一。
雖然事涉大內,在周葦看來依舊滿是危險,但之前被壓制在內心最角落處的僥幸心理,卻也因為金錢的刺激,而猛然間膨脹起來。
而與周葦有著相似的“心路歷程”的一流高手,在未來的一個月中,顯然不會太少。
。。。
而并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經因為不久前那隨意的一掌而暴露的胡嘯林,此時在調查閭家滅門一案上,可謂是尤其上心。
這倒不是因為他看上高挑的不似江南女子的閭清屏,而是因為他終于覺得自己能做一些對皇帝有用的事情了。
畢竟,不同于之前胡鬧似的禪堂寺皇宮寶物一事,眼下這件事,當真算得上是國朝正事。
一個文吏慘遭滅門,還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去,再加上這幾天里調查三年前漕船沉沒一案的種種收獲,胡嘯林心中很清楚,只要他找到足夠的證據,最少正四品的揚州知府姚順是逃不掉一個抄家斬首的。
至于還會牽連到多少官員與地方豪紳,胡嘯林覺得,反正自己的一雙手肯定是不夠用的。。。
只可惜,到現在為止,他也只能在腦子里想象一下那副壯觀的場面,因為這些天下來,雖然事情隨著他的調查變得越來越清晰了,可能夠拿來當證據的卻連半點都沒有。
雖說人證也是證據,可胡嘯林哪怕再有自信,也不敢保證,揚州府城里那些閑聊的老船工、碼頭力工之類的底層貧民敢在公堂之上指證在他們眼里高高在上的“官老爺”。
就算退一萬步講,這些老船工和力工等人敢到公堂上作證,但他們的嘴上功夫又真的能夠駁倒那些極為擅長口舌的文官們嗎?
畢竟,那些嘴上信誓旦旦說著自己曾親眼看到沉沒漕船的老船工,除了他自己之外,可沒有任何別的人能夠證明他說的話是真的。
那些喝了二兩燒刀子就面紅耳赤的吹噓自己曾親手搬運過那些官鹽的力工,更是不能保證其說的是不是酒醉之后的吹噓之言。
只要那些文官們稍稍聲色俱厲的呵斥兩聲,只怕他們當時就得趴到地上,不敢再說什么。
頭疼啊。
胡嘯林終于知道皇帝為什么比自己還年輕十歲,看上去卻比自己還要蒼老了。
他現在只不過就這么一點小事就毫無頭緒,更是愁的頭發不停的往下掉,身為皇帝,每天操心天下間的各處大事,身體能好就怪了。
不過,再怎么頭疼,眼下,他還是得繼續操心。
雖然他也可以像之前那樣,再去向白十二問計,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這么做。
不說白十二那總是對官府、官吏冷嘲熱諷的態度讓他有些渾身不舒服,單單是面子上就有些過不去。
他可是堂堂的四品府軍前衛指揮同知,而對方呢,不過還是個未及弱冠的毛頭小子。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每次都要向對方求助,那實在是太傷自尊了。
但胡嘯林不想去見白十二,白十二卻主動找上了他。
“情況不對,有一流高手來了,”
而白十二只用了一句話,就讓胡嘯林再也坐不住了。
“而且,應該是沖著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