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下的姚府仿佛在進行著一場大戲。
首先,濃重的黑色大幕拉開,燈光照耀下,一眾主演、群演們現出身形,繼而,樂聲響起,主演、群演們隨著這樂聲猛然間動了起來。
唯一不同的,或許只是這樂聲聽起來有些刺耳,與常用的絲竹樂器發出的聲音相差的有些遠。
不過,這樂聲聽在姚府這舞臺上的主演、群演們耳中卻是無比的熟悉。
其中,姚府的東院,看來是主要的舞臺,不僅因為東院之中的主演與群演們十分的賣力,還因為無論是前院還是后院,其中的主演正賣力的試圖突破群演們的包圍,趕向東院。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動的最晚的前院主演葉弼,似乎是距離東院這個主舞臺最近的,也是最有可能,突破封鎖,最先趕到東院的那一個。
但熱鬧卻終究不是唯一能夠代表戲劇是否精彩的唯一標準,就在最為熱鬧的東院對面,姚府的西院之中,平靜之下,好戲卻不曾間斷。
。。。
“呵,堂堂的虓虎什么時候也做起這等偷偷摸摸的勾當來了?”
“呵,一個三更半夜身穿黑衣潛入別人府邸的人又有什么資格說別人做偷偷摸摸的勾當?”
“哈,我身穿黑衣潛入貪官宅邸,為的是天下百姓,行的是光明磊落之事,而你衣冠楚楚,做的確實助紂為虐的暴行。”
“哈哈,這天下間最大的貪官是誰,難道父親死之前的話你全都忘記了嗎?”
“先帝早已駕崩六年,當今非是先帝,必將成為一代圣君。”
“哼,那狗皇帝初登大寶之時,不也曾被一群人吹噓為有為之君?后來呢?誰又敢保證,他不會和他死去的父親一樣,不要忘了,他的身體里流著的可是和那個狗皇帝一樣的血。”
“放肆!”
“怎么?氣急敗壞了?還是,你心里也在擔心著這一天的到來?”
“你當真要攔我?”似乎不想再糾纏于大不逆的對話,來人避開了這個問題。
“你拿皇帝的俸祿為他賣命,我拿了人家的銀子,自然也要為人家效力,這等道理,難道還需要我再告訴你嗎?”
“與朝廷為敵,終歸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呵,父親一生可曾與有過朝廷為敵的時候?可父親最后又有什么好下場嗎?”
“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沉默良久,一聲輕嘆。
“我不像你那般健忘,哪怕是進了棺材,我也會牢牢記住父親死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直到在地下再見到父親時,告訴他,我這一生都不曾忘記他的話。”
“我想父親他更希望你能更好的活下去。”
“我如今這么做便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與朝廷為敵?”
“當然不是,我現在只是在替主人家清理幾個不知死活的小賊。”
“好吧,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這個兄長大義滅親了。”
“早在你做了皇帝的狗之時,我的兄長在我心里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