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彭艮山的身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在場的一眾鹽商護衛們瞬間變得緊張起來,腳下更是不由自主的向著此時剩下的另一位一流高手,黃山派掌門汪敏靠近,似乎這樣能夠讓他們的處境變得安全一些。
眼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連帶著對面那個幾招就空手奪了彭艮山兵刃的高手,目光也隨之移到了自己身上,汪敏心中唯一的感覺只剩下:真是嗶了狗了。
他的武功雖然比彭艮山這個一流中的二流強上一線,但也實在強的有限,彭艮山根本對方的對手,那他無疑也是白給。
而且,彭艮山和對方明顯是血親兄弟,雖說有了矛盾,但畢竟打斷骨頭連著筋,所以,彭艮山輸了之后還能瀟灑離開。
可他和對方又沒有任何關系,誰又敢保證,等下萬一一個不慎,他也失手被擒了,對方還會饒了他的性命?
但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更何況,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就這么灰溜溜的逃了,那傳出去,只怕所有顏面都要丟光了。
若只是他一個人的顏面其實也還好,但現在他身為黃山派掌門,黃山派的名氣與他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黃山派本就是個窮困,且地處逼仄的小門派,這些年來,完全是他師父與他兩代人的不懈努力,才使得黃山派終于有了點小名氣,可經不起這般的損耗。否則,遭此重創的黃山派,今后完全就可以從江湖上除名了。
所以,哪怕心中再怎么忐忑不安,此刻趕鴨子上架,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了。
“你們攔不住我的,我今日心情好,盡早讓開去路,我便不與你們為難。”
但還未等汪敏鼓起勇氣,說一些鼓舞士氣,或是向對方撂下幾句狠話,眼看著彭艮山的身影終于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的彭震雷,率先開口了。
彭震雷的話,聽的汪敏的眉頭止不住的跳。
對方一副平淡的語氣,好像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一般,完全就不把包括他在內的在場眾人放在眼里,哪怕知道對方武功遠高于他,身為一流高手的那股傲氣,還是讓他對彭震雷的話滿含憤怒。
“擅自闖入四品知府府邸,不僅不知罪,竟還敢如此囂張,當真是覺得沒人治得了你了嗎?”
于是,本來就在一眾鹽商護衛的目光下,不得不站出來的汪敏,聲音中帶著憤怒的開口了。
但彭震雷似乎已經不想再與面前這些人浪費什么口舌了。
東院的動靜越來越大,而且聽起來情況也似乎不怎么好,作為接受了郭舉命令,負責帶隊的彭震雷,已經不想也沒有時間再浪費了。
汪敏話音剛落,一陣破空聲便緊跟著響了起來。
目力所及,那把被彭艮山遺棄的鬼頭刀,不知何時,已然快要劃破夜色,刺到眼前了。
一聲怒喝,汪敏目眥欲裂,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偷襲的他,身形猛地向后仰倒,一個鐵板橋,堪堪避過了這無比巨大的“暗器”。
“啊!”汪敏避過了彭震雷的“暗器”,他身后站著的幾個護衛卻倒了霉。
未等汪敏背后冷汗出現,一聲慘呼便在他耳邊響起。
但汪敏此刻卻顧不得看向那遭受不幸的護衛,腳下發力,憑借著腰腹的力量,猛地扭動真個身體,一個鷂子翻身,側翻向一旁,躲避著彭震雷有可能隨之而來的第二波攻擊。
只可惜,他這個漂亮的鷂子翻身,卻顯然有些“自作多情”了。
因為彭震雷壓根就沒有任何想要欺身而進,一鼓作氣的意思,此刻的他已經借著鬼頭刀引發的混亂,一個躍步,上了房頂,快速的向著東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