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該死的膽小鬼們被捕后受不了刑罰,暴露了我們的蹤跡,只要他們敢帶著那些官府的蠢貨闖進我們的地盤,我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至于那些膽小鬼,在抓住他們之后,我一定要讓他們哪怕到了黃泉也會因為想起我的臉而嚇到屎尿橫流!”
自從二十年前與高天原一眾初創者們一起來到這片土地之后,藤原三郎沒少與漢人與漢人的官府中人打交道。
一開始他還的確對官府抱有不少的畏懼心理,但這么多年來經歷過的大小事件,卻已經讓他將原來的畏懼心理丟到爪哇國去了,而因為權力帶來的膨脹與迷失,無疑更是加重了他的這種感覺。
而與已經膨脹到極限,已經因為這些年來的順利而迷失到找不到天南地北的藤原三郎相比,沈萬安作為一個常年小心翼翼,靠走私發家致富的海商,卻顯然比他有更深刻的認識。
藤原三郎只看到了這些年他事事順利,卻根本沒有看到,他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又灑出了多少的真金白銀。
若不是得到了好處,那些該死的各級官吏怎么可能對這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怎么可能當真發現不了藤原三郎這伙倭人。
要知道,早在兩千年前,衛鞅這個被五馬分尸的家伙就已經創立了完善的戶籍制度,甚至最后他自己都是因為這個制度才被抓住的,最終還為后人留下了“作繭自縛”這么個成語。
更不用說,當朝太祖皇帝還在這個制度之上又更進一步。
“若沒有老子們的金銀開路,你們這些該死的、蠢笨的矮冬瓜只怕走在官道上就要被捕了!”
心中已經在咆哮的沈萬安,卻無法把這些心里話痛痛快快的說出來。
他此時深處倭人的基地,鬧僵了的話,就算身邊帶著的都是高手,恐怕也會被倭人用數量淹死在這。
何況,他還真的有些舍不得這些雖然蠢笨,但卻遠比其他那些門派、江湖高手們靠譜的倭人們。
更不用說,此時已經有不少倭人開始占據海路附近的一些島嶼,對來往的商船進行劫掠了,他作為海商,也許今后還要倚重藤原三郎這伙倭人。
于是,他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繼續苦口婆心的勸說著藤原三郎。
“藤原君或許并不清楚,我天朝與倭國之間的不同。也許在倭國,你們的那個什么,幕府,因為種種原因無力掌控整個倭國,但在我天朝,皇帝卻是天下主宰,朝廷更是能將觸角伸到任何他想抵達的地方。”
為了能夠最終勸說動藤原三郎,沈萬三不得不把情況說的嚴重一些。
“哦?”
但很顯然,藤原三郎雖然膨脹,智商卻是依舊在線的。
“若你們的皇帝與朝廷真像你說的這樣可怕,那他們為什么會容許你們這些如老鼠一般的家伙存在到現在的?又為何不直接去抓捕你們這些老鼠?反而是派了他們手下的鷹犬來抓我們呢?”
沈萬三臉上的神情不由的一滯,繼而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他真的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