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后衙,陸安世坐在太師椅上,盡力的壓制著心中洋洋自得的心情,臉上卻依舊泛著一絲得意。
這些廠衛雖然名頭嚇人,但卻也未免有些太過天真了。
他們竟然會認為一群生活在他眼皮底下的刁民能保守住秘密,并且對他說出那些明顯是他們編造出來的消息。
“哼。”
想到這里的陸安世,臉上的得意不由的又濃了幾分。
“刁民就是刁民,非得要吃點苦頭才能老實。”
。。。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得意的時候,在這些被他打了一通殺威棒,稱作是刁民的家中,這些他口中的刁民,此時臉上也滿是得意與高興。
若只是單純的被打了一通殺威棒,自然是沒什么好得意的。
他們得意的真正原因是,他們按照昨日救了趙家娃子的那位少俠所教的去做,竟然真的能把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知府老爺耍的團團轉,知府的一切反應,都和他們聽到的差不多。
當然,能夠將平日里不敢抬眼去看的知府老爺耍上一次固然令他們感到一陣得意,但真正令他們高興的,還是在回到家中后,看到如約交到他們手中的銀子。
一通殺威棒換十兩銀子,而且不是每戶,而是每個人,這樣的買賣,他們巴不得每天都能出現。
只可惜,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注定是不可能實現了。
。。。
“爹,情況如何?”
廣州府衙之中,陸寧希雖然被父親告誡不要在參與這件事之中,但依舊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與擔憂,在聽到仆役說陸安世已經回到后衙之后,連忙跑來詢問情況。
“都已弄清楚了。”
勉強壓下臉上得意神色的陸安世,繼續在兒子面前維持著父親的形象,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輕輕的擺了擺手。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密匣,那只不過是廠衛遲遲無法找到什么線索,所以故意編造出來的,為的,應該是想要釣魚。”
“少爺,少爺。”
就在陸寧希還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了他身邊書童焦急的聲音。
“做事毛手毛腳的,成何體統?”
看著父親陸安世臉上神色不悅,陸寧希連忙轉身走出房門,對著書童就是一通臭罵。
“少爺,少爺,”
但令陸寧希沒有想到的是,面對他的臭罵,書童竟然依舊“我行我素”,這不由令他更加火冒三丈,若非自小家教不錯,只怕此時他早已如那些朋友一般,直接動手或上腳了。
“少爺,那,那,那些,那些人離開了。”
不過,當書童呼哧帶喘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后,陸寧希臉上的憤怒瞬間便被驚疑所取代。
“你說的是那些刁民家中附近的那些人?”
剛剛火冒三丈之時都能忍住沒有動手的陸寧希,此時卻猛地一把抓住了書童的衣領,一臉焦急的問道。
“是,是啊。”
書童被陸寧希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但還是勉強的點了點頭,回答道。
“不是少爺你讓我去偷偷盯著的嗎?”
“真的都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