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二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
“那你為何現在才說,趕快通知左喜他們抓人啊?”
朱瑾萱看到他依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頗有些急切。
“連你都能想到這兩個乞丐有問題,你覺得那些靠這個安身立命的東廠和錦衣衛會想不到嗎?”
白十二卻一把拉住了她。
“哼,之前那么多次,若不是我們的提醒和證據,他們早就已經失去所有線索了,誰知道他們這一次會不會又和之前一樣。”
但朱瑾萱卻顯然不像白十二一樣,對廠衛有那么大的信心,畢竟從之前的那些事情來看,堂堂廠衛,還比不上他們這一行十余個人的效率高,還每每都被那些疑犯搶在前面,若非是有他們一直能得到線索,說不定,現在這件案子早已經因為線索徹底斷了進行不下去了。
不過,這一次,朱瑾萱的擔心顯然是多余了。
在她召來左喜一番詢問后,便得知廠衛已經出動,那兩個乞丐此時已經被廠衛秘密的從大牢之中帶回來了,此時正在由幾位刑訊百戶審問。
聽到這些的朱瑾萱才總算放下心來,讓左喜盡早撬開這兩個乞丐的嘴,將消息稟報給她。
左喜躬身告退。
“你最好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就在朱瑾萱放松下來之后,白十二卻像是看不慣她臉上的輕松一樣,開口說道。
“之前不是你在我面前說東廠和錦衣衛是靠這個安身立命,讓我不要著急的嗎?怎么現在聽到那兩個乞丐已經被帶回來審問了,你又突然改口讓我不要抱太多希望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朱瑾萱覺得白十二好像在耍她,終于惱怒起來。
“快點全部給我說清楚,否則,哼哼!”
面對朱瑾萱的“威脅”,白十二自然不會真的害怕,不過他也沒有賣什么關子,終于將所有的一切都做了說明。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兩個乞丐雖然有問題,但是他們并未從陸安世那里得到什么秘密的消息?”
“他們應該連陸安世的身份都不知道。”
白十二搖了搖頭。
“這兩顆被故意丟出來的死棋子是沒有資格知道什么秘密的,他們能知道要與他們接頭,告知他們秘密的人是在府衙之中就已經算是到頂了。”
“那陸安世為什么要故意大張旗鼓的判決這兩個人,難道是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吸引廠衛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秘密將消息送出去?”
“廠衛那么多人手,怎么可能蠢到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處。”
白十二有些無奈的看著她,心中有些疑惑。
這位公主殿下一會兒聰明的令他難以招架,一會兒又似乎笨的無可救藥,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他之所以要大張旗鼓,為的就是吸引注意力,只不過,不是廠衛的,而是那些人的。”
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疑惑甩出腦袋后,白十二繼續說道。
“這兩個乞丐投案自首,罪名是失手殺人。這樣的罪行,無論是判處處死,還是免除一死,判處發配,其實都是可以的。所以,這位廣州知府就想到了這么一個既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去秘密接觸那兩個乞丐,又能夠順利的將消息傳遞給那些人的好辦法。”
“等一下,等一下,我沒有聽明白,他怎么就。。。”
朱瑾萱聽的有些懵,不明白白十二是怎么突然就得出了這個結論的,但細細琢磨了一下后,她就明白了其中奧妙。
“這個陸安世,當真是個奸猾的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