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誠急匆匆的進入船艙之后不久,張彬便下令船工們,以最快的速度靠岸,令船工們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畢竟來到花船之上從來都是為了玩樂,不是為了渡河、趕路,對于速度從沒有什么要求,怎么這一回張彬會突然下這個命令呢?
不過,疑惑歸疑惑,但船工們卻不敢怠慢主人的命令,雖然只是家奴,但他們可是堂堂二品兵部尚書府上的家奴,他們可不想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被趕出府,而且還是在這臨近年尾的時刻。
在船工們賣力下,花船很快便靠了岸。而這一次還未等他們向往常那般出聲提醒主人靠岸,船艙便已經大開,面無表情的張彬在張誠的攙扶下,快步的離船登岸,坐上了馬車,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眾與船工們一樣不明原因的兵部大小官員,看著張彬就這么一句話都沒留的“拋下”他們,揚長而去,心中除了疑惑之外,多少還有些氣憤。
而看著帶著幾分不滿與怨憤離開的眾多官員,還留在花船上的那些歌妓、舞妓,不由的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歌妓和舞妓還好,不遠處就是她們所在的青樓楚館,離船登岸返回便是了。
但那些船工明顯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無論是張彬這個主人還是張誠這個大管家,在離開之時可都是一言不發,沒有對他們有任何吩咐,所以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是該繼續停在這里等待張彬和張誠歸來呢?還是直接將船開回船塢回家呢?
不提船工們的糾結,坐上了馬車正向著不遠處一處青樓趕的張彬,此時臉上早已不復之前的平靜,臉上滿是不敢置信與焦急的看著張誠。
“六扇門真的把人放回來了?”
“不會錯的,老爺。”
張誠連忙答道。
“我聽的十分清楚,而且我前去稟報老爺之時,在岸邊也遇到了正在登船的魏國公府上的徐管事,李大人府上的官家。”
“侯青白日里不是還一副公事公辦,甚至不惜得罪所有人的架勢嗎?怎么才過了這么半天就突然變卦了?”
盡管張誠十分的肯定,但張彬的臉上卻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定然是那侯青忌憚老爺與諸位大人。。。”
張誠立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小小的恭維張彬一句。
不過,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張彬打斷了。
“不對,若真是如此,那白天時,那侯青就不會做出那般得罪所有人的瘋狂行為,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張彬沉思著。
“將你打探到的消息,再從頭到尾敘述一遍,讓我捋一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頭緒來。”
“是。”
張誠自然不敢拒絕,連忙點頭回道。
“得到老爺的命令后,老仆就在那南國樓外打探消息,之前一切如常,并無什么值得關注的情況,不過,就在大約一炷香之前,一個小廝突然一臉喜色快速的沖進了南國樓,引起了老仆的注意。
果然不久之后,我便聽到三樓上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聲音聽起來似乎頗為驚喜,老仆還隱約聽到了恭賀之聲。
再之后,那小廝便帶著一臉喜意的離開了南國樓,老仆出手攔住了他,用二兩銀子從他嘴中打探到,他是刑部右侍郎趙大人府上的家丁,這次來是向趙大人報信的,府上被六扇門抓的那個護院已經被放回來了。”
“只有他這么一個人前來報信嗎?”
張彬見他停頓,不由的略帶不滿的問道。
“老仆自不敢只因為其一人之言便輕信,然后報與老爺。”
張誠如何不知張彬心中所想,不由的連忙解釋道。
“老仆接下來又看到了太常寺卿周大人府上的小廝與吏部郎中吳大人府上的小廝,并詢問過他們,得到同樣的回答之后,才敢初步確定,并火速前去稟報老爺的,在路上和岸邊系泊小船處又看到了更多同樣報信之人后,心中才敢真正確認這消息是準確無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