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但就在幾個捕快聽令快步上前準備將張彬扶上馬車送回府上的時候,一個尖利高亢的聲音卻突然高聲喝止了他們。
“咱家看了半天了,心中還有些疑問想要問一問張大人。”
出聲喝止的自然是應天鎮守太監,也是東廠在應天的最高負責人呂中行。
雖說他只是個宦官,官階也不是很高,但他特殊的地位卻使得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輕視他。
聽到呂中行那熟悉且刺耳的嗓音,張彬終于明白剛剛侯青為何要提醒他了。
的確,在呂中行在場的情況下,事情確實會變得無比棘手。
張彬都已經有些后悔為何自己在五城兵馬司到來并簡單救治了地上的黑衣人后不立刻打道回府,而是非要留在這里給侯青施加壓力了。
“原來是呂太監,這么晚了,不知呂太監為何會在此地啊?”
不過,現在再如何后悔顯然已經沒用了,已經走到馬車旁邊的張彬,不得不轉過頭來,帶著假笑與呂中行周旋。
“呵,這么晚了,張尚書不也在此地嗎?而且好像還和之前發生的這些事關系匪淺,就算是詢問,似乎也應該是咱家先詢問張尚書才是。”
呂中行卻毫不客氣的直搗黃龍,無比強勢的回應道。
“哈,老夫只是因為長夜漫漫,所以想來消遣一二,排遣些許無聊時光,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種事情,倒是呂‘太監’這么晚了還會前來,實在是有些出乎老夫的意料。”
張彬的反應不慢,立刻開口說道,當然在最后,他也沒有忘記暗諷一下呂中行的宦官身份。
“哼,張尚書倒是人老心不老。”
呂中行哪里聽不出張彬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不過,他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輕哼一聲,同樣報以譏諷道。
“不,要咱家說,張尚書這已經不是人老心不老,而是老當益壯啊。”
突然,呂中行就像是剛剛看到那個雙腿被射穿,此時已經因為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黑衣人一般,故作驚訝的說道。
“張尚書竟然能在古稀之年獨自制服刺客,可謂是當世之廉頗啊,不愧是位列兵部尚書之職。”
就在呂中行一邊毫不留情的反復調侃、譏諷著張彬之時,人群之中,一個人影忽然快步走到呂中行近前,在呂中行耳邊小聲的稟報著什么。
“嗯?”
而下一刻,呂中行的眼神就變得無比犀利起來。
“我說張大人為何能夠以古稀之年重創刺客,原來是占據了兵器之利。”
呂中行一邊說著,一邊在張彬與侯青稍顯緊張的目光注視之下慢慢的走到率隊巡城的五城兵馬司的副兵馬面前,目光牢牢的鎖定著他。
“她身上的傷口是否是強弩造成的?那兩只弩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