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嘯林自然能夠理解彭震雷心中的不忿,但他也從彭震雷的言語之中聽出了對方將要服軟的想法,因此自然不會再故意強調自己的身份,以勢壓人,相反,他立刻拿起酒壺與酒杯,對著彭震雷說道。
“誒,胡兄也只不過是心憂那件案子,所以才會在急切之下做出這種沖動之事,這如何能算得上是罪過。”
果然,得了胡嘯林給出的臺階后,彭震雷的態度立刻軟化了許多。
“在下敬你一杯,此事便就此揭過了。”
彭震雷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酒杯,向胡嘯林說道。
“胡兄,請。”
“哈哈,彭兄果然是個爽快人,請!”
眼看著二人之間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隨著這一杯酒緩和了下來,無論是葉弼與鐵家兄妹三人還是胡嘯林的一眾手下侍衛,心中都不由的松了口氣。
只有原本因為手持白十二的那封信,所以成為了全場焦點的文泰來,在此時因為信被彭震雷搶到手中而變成了小透明后,心中有些焦急。
顯然,他擔心自己的功勞會被忘記,更擔心自己無法加入六扇門。
不過,就算心中焦急,他也不敢冒失的出聲。
彭震雷的身份他作為一個江湖人心知肚明,而突然冒出的胡嘯林,哪怕是彭震雷都不敢得罪,在對方先行出手的情況下,都不敢讓對方自罰三杯,而是敬對方一杯,對方的身份肯定要比彭震雷更加顯赫。
他雖然心中十分迫切的想要給自己弄到一身六扇門的官服,可也沒有因此被沖昏頭腦。
所以他便像是個木雕泥塑一般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彭震雷與胡嘯林二人在那里推杯換盞,仿佛是多年未見的老友相聚一般。
好在,無論是彭震雷還是胡嘯林,心中都還在惦記著白十二那封信上的內容,因此,三杯之后,二人便像是約定好的一般,同時放下了酒杯。
“既然胡兄心中焦急,那這封信還是讓胡兄先行觀閱吧。”
“誒,這封信既然是白老弟寫給彭兄的,那還是彭兄先看吧。”
“既如此,便你我二人一起看吧。”
“如此正好。”
剛剛還為了這封信不惜動手的二人,此時倒是謙讓了起來,不過二人臉上的表情,卻虛偽的讓一旁二人各自的手下尷尬的忍不住同時轉過頭去,或是聊著天,或是喝著酒,仿佛想要和二人撇清關系一般。
當事的兩個人卻沒有半點的尷尬,因為二人此時的全部心神都被面前的這封信所吸引,根本無法顧及他們剛剛的行為究竟在別人看起來有多尷尬。
二人一目十行,飛快的看完了這封信的內容。
因為二人目的不同,觀看的重點不同,只是在信上找到自己想要的內容后才詳細的。
胡嘯林想要知道白十二去了何處,而彭震雷則更關心白十二調查到了什么新消息。
所以,胡嘯林最先注意到的,是泉州府,而彭震雷最先注意到的,是木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