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果然都有問題。
得到了白十二的指點后,率領一眾手下詳細的追查了一番不久前橫尸城外的十個死者之后,曾義銘立刻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特別是在他調查到這些人的行蹤之后。
一群平日里總是隱藏自身的江湖人,在這個時期的泉州府城出現,怎么看都是不正常的。
不過,線索調查到這里就變得有些難以進展下去了。
因為這十個死者全都是行走江湖的江湖人,換言之,他們在泉州府城中沒有半個相熟之人,就算能夠查到他們的真實身份,再想要調查他們這些日子里見過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就變得有些麻煩了。
他唯一能夠查到的,也就是這十個死者之前住在哪間客棧罷了。
而對于客棧來說,只要對方付房錢,有一個能夠證明身份的憑證,就足夠了,至于客人離開客棧之后都做了些什么,顯然并不在客棧掌柜、伙計們的考慮范圍之內。
但就算如此,曾義銘還是依靠著東廠那足夠令所有人畏懼的名聲,以及大量的調查,最終查到了一些消息。
這十個人在房日兔被劫的那天清晨,曾經聚在一起出現在負責給暗牢提供酒菜飯食的那間酒樓之中,而且似乎除了他們十個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重要的人物。
正是這個人物用金錢或是某些更有價值的東西雇用了這十個人,并在動手的那一天清晨將他們聚攏到了一起。
憑借在東廠之中這么多年來辦案的經歷,曾義銘很快便將目光從這十個死者的身上轉移到了酒樓的身上。
畢竟無論這十個人到底知道多少秘密,在現在已經變成十具尸體的情況下,曾義銘也不可能像戲文中的包青天一般將他們十人的魂魄召回來詢問,他只能將希望投到還活著的人身上。
而很快,他便依靠威逼恐嚇從酒樓掌柜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
就在東廠暗牢被劫的第二天,他手下的一個負責服侍東廠番子的伙計便消失了。
雖然在酒樓掌柜開口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曾義銘恨不得立刻一刀將這個之前面對調查之時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發生的家伙砍了,但此時的他卻已經有些顧不上了。
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顯然是盡快找到那個消失的伙計。
憑借著東廠與府衙、縣衙的力量,他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找到了那個伙計,速度不可謂捕快,可惜的是,那個伙計也和那十個江湖人一樣,永遠不能再開口回答他的問題了。
。。。
曾義銘的希望逐漸破滅,內心越來越灰暗之時,在他抵達泉州府城后五天后終于帶著手下近乎全部錦衣衛趕到的陳巖青此時的心情卻可謂是春風得意。
在派遣鄭一象率領挑選出的錦衣衛精銳如被趕的鴨子一般火速趕往漳州府之時,他的心中其實已經對這件事沒有抱多大的期望了。
畢竟東廠搶在錦衣衛十多天前就已經趕到了漳州府,以他對東廠的了解,能給錦衣衛留下一口刷鍋水都已經要燒高香了。
他之所以派鄭一象前往,更多的或許只是討一個心安,以及在上面追問之時,能夠有一個足夠糊弄過去的借口。
“我派人了,功勞被搶了,有什么好說的。”
但令陳巖青怎么都沒有想到的是,事情竟然會在接下來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變化。
先是黎無咎這個東廠此次任務中的“核心”人物身中劇毒,堅持沒幾天后更是毒發身亡,東廠在漳州府徹底的沒了主心骨和頂梁柱,而恰好趕到的鄭一象得以和東廠“分享”沈萬安的口供。
接下來,雖然鄭一象這個蠢貨有些考慮不周讓木易行僥幸逃走了,但卻找到了木易行留下的那價值十多萬兩的財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