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十二顯然還是知道水牢也水刑之間差別的。
“以木易行現在的情況若是將之關在水牢里,只怕就沒法活著再將他押回應天了。”
“白旗官說的是,”
兩個校尉忙附和道。
“若非是擔心損傷了身子,難以讓其扛過這一路上的辛苦,小的二人手上還是有不少手段能讓他好好嘗嘗厲害的。”
不過想起了這兩日里木易行在面對審問時那不屑與嘲笑的神情,二人心中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幾分真火。
“好了好了,這個以后再說,待到將他押回應天,你們二人有的是時間盡情施為,現在是考慮怎么樣才能盡快撬開他的嘴。”
“是是,小的二人扯得有些遠了。”
“水刑你們不知道,那貼加官你們二人可曾聽說過?”
“貼加官?”
看著二人臉上的疑惑與一絲絲尷尬,白十二已然知道了答案。
“算了,既然你們都不知道,那便按我說的做吧。”
白十二的心情有些沉重。
孔老夫子說,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白十二心情之所以沉重,便是因為如此。
他知道自己將水刑與貼加官這等陰狠的手段告訴了二人,只怕是貽害無窮,但此時為了能盡快撬開木易行的嘴,他卻是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在內心之中,他只能安慰自己。
就算他今日不將這兩種陰狠的手段說出來,在不久的將來,這兩種手段依舊還是會被人發現并大量使用的,畢竟人性是難以改變的。
。。。
木易行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但他心中卻又十分清楚,他是肯定不會死掉的。
因為同樣的感覺,同樣的事情,這已經是第三次發生了。
“咳咳咳咳!”
果然,就在他心中剛剛想到這里之時,面上的那一層白色的棉布便被那個錦衣衛校尉一把扯掉,他的身體也終于被松開,任由他狼狽的掙扎著撲倒在地。
然后便是伴隨著長久而劇烈的一連串咳嗽聲,急促到仿佛恨不得將整個肺都從口中咳出一般。
但很可惜,他的肺是不可能被咳出的,能夠咳出的,只有少量被灌進肺部的清水,不,在經過了肺部的一圈之旅后,清水已然變得有些粘稠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