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約定了再次見面,但當胡嘯林與顧大良二人真的見了面之時,二人卻都沒有半點想要開口的意思。
二人表情一致,動作一致,若是顧大良易容成胡嘯林的模樣,只怕都會讓人懷疑二人是在照鏡子。
苦悶的三杯水酒下肚之后,二人終于同時發出了聲音。
“哎!”
一聲長嘆,卻足以將二人心中的苦悶、無奈以及種種負面情緒表達出來了。
而相比起胡嘯林,顧大良顯然更加的郁悶。
胡嘯林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那是情勢所迫,身為出身府軍前衛的大內侍衛,他這個位置算是世襲而來的,因此,如今這除了問題,本來他的責任就跑不掉。
所以,對胡嘯林來說,現在的這種局面,更像是天災,是那種命里終有躲不過的那種。
可對顧大良來說顯然就不是這樣了。
他落到今天這一步,完完全全是**,而且,還是他自己闖出來的。
若不是他之前受清江幫的錢彥、潘健蠱惑,心中生出了貪婪之心,與二人以及其他幾個高手想要謀奪皇家的財寶,他就不會中了朱瑾萱的計,也就不會與錢彥等人撕破臉,最后在逃命之時落入朱瑾萱的手中。
自然的,也就沒有了之后教授朱瑾萱易容術,使得朱瑾萱借助易容術逃出皇宮這種事發生,他也不必落到如今這般追著朱瑾萱的蹤跡到處亂跑。
還被皇帝在頭上懸了一把隨時都會砍下腦袋的斷頭刀。
只是,現在自怨自艾,甚至心中抱怨的顧大良,顯然已經忘記了當初在朱瑾萱招攬他之時,心中對能夠效忠皇家的狂喜心情。
不過,他對這件事完成是**的判斷倒依舊是十分準確的。
而造成這場**的罪魁禍首,從頭到尾也只有兩個字:
貪婪。
“那一位如今也應當快要收到朱小娘子的那封信了吧?”
終于,當酒壺之中的酒已然見底的時候,顧大良終于忍不住這種壓抑的沉默,開口問道。
“應當快了。”
聽到這個問題的胡嘯林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卻更加苦悶了,苦悶之后,則是無窮的壓力。
“如果我們不能在那一位的憤怒傳來之前找到朱小娘子的下落,只怕你我二人就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既然如此,還是把你麾下那些人都召進城中吧,多一個人也多一分找到朱小娘子的可能不是嗎?”
“不行。”
胡嘯林面色堅決的搖了搖頭,否定了顧大良的這個建議。
“除非到了萬不得已,需要依靠我們的性命來護住小娘子逃出這里的地步,否則我不會讓他們進城的。”
“為什么?難道你真的相信那個該死的小家伙所說的,那些人敢對小娘子動手?”
顧大良看著他這種堅決的態度,臉上有些絕望,也有些不服。
“哼,一群膽敢將自己比作天上的天兵天將的瘋子,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