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當真?!”
心月狐似乎被對方的話驚的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一般,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但馬上,她便一副顧不得疼痛的模樣,語氣十分急切的開口詢問道。
“額,嗯。。。
若是小人沒有認錯那位大人掏出的令牌的話,而且沒有幻聽的話,這件事應當是真的。”
驛卒似乎被心月狐的動靜嚇了一跳,但回過神來后,馬上用帶著一絲玩笑的口吻開口說道,似乎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替心月狐緩解一下她弄出的動靜。
“你在門外稍等一會兒,待我穿上衣服之后立刻與你開門。”
心月狐的聲音似乎更加急迫了,不過急迫之中,還伴隨著一陣難以自已的驚喜之情。
緊跟著,略顯嘈雜的聲音響起,心月狐將被她甩在桌上的六扇門官服撿了起來,重新穿上,而且似乎是因為太過著急了,還撞上了凳子,不由的發出一聲低沉的慘呼,伴隨著凳子倒地的聲音一同響起。
“嗤!”
不過,當心月狐房內的嘈雜聲響結束,并走到門邊準備給門外的驛卒開門之時,下一刻響起的,卻不是門軸轉動之時的刺耳聲響,而是利器劃破紙張之時所激起的細微聲響。
“哼!”
下一瞬,一聲聲音不大,但卻足以將利器劃破紙張所激起的細微聲響徹底壓下的悶哼聲響了起來,那是努力壓抑著劇烈痛苦之際才會響起的,由人的喉嚨所發出的聲響。
“砰!”
房門終于打開了。
只是,卻并非是被打開的,而是被心月狐那看起來不算粗,但卻蘊含著不菲力道的小腿,牽動著那雙被許多“儒家君子們”所鄙夷嫌棄的“天足”,一腳踹開的,而且,因為承受的力道實在是太大,整個門板也已經與門軸徹底脫離,然后在重力與余力的雙重作用下,狠狠的砸到了已經反應過來,雙手護住了腦袋的驛卒,不,天衍門的刺客身上。
刺客此時看起來有些凄慘,左胸被心月狐之前隔著房門刺出的劍扎出了一個窟窿,正在汩汩的向外冒著鮮紅的血液,整個人被房門砸下的力道砸倒在地,盡管他已經用雙手護住了腦袋,但門板砸下后,還是順著手部,砸到了左腳。
心月狐自然不會因為他此刻的凄慘而對他有半點的憐憫,相反,見對方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依舊強行晃動身體,勉強避開了心臟被刺中的局面,立刻劍如電出,這一次,她的目標是對方的喉嚨。
雖然左胸的傷口而頭上抵擋門板的兩只手全都傳來了劇痛,但或許正是這股劇痛使得刺客的心神更加清明,眼見心月狐的劍直沖自己的喉嚨刺來,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與停頓,立刻忍住劇痛,用沒有受到半點損傷的右腳,猛地一踹,將還壓在身上的門板踹向心月狐。
因為還無法確定目前的情勢到底危急到了何種地步,所以不敢讓自己的身體受到半點損傷的心月狐沒有強行將劍刺向對方的喉嚨,而是變刺為撩,將飛向自己的門板直接挑開。
但經過這一瞬的拖延,原本坐倒在地的刺客也借著這寶貴的時間,雙手撐地,忍著左腳的疼痛,有些踉蹌的向最近的窗戶跑去。
任務的第一階段已經徹底失敗,他的身份也暴露了,顯然只能速度通知外面接應的人,抓緊進行任務的第二階段了。
心月狐鬧出的動靜如此之大,自然立刻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而謝老三這個在六扇門中供職多年的老捕快,立刻便想到了最糟糕的情況,并以此作為自己行動的基礎。
只是,他還是有些晚了,就在他摸到放在床頭的雁翎刀抽刀在手準備不問三七二十一,先將驛丞制服之時,原本還一臉諂媚,端著熱水的驛丞,已經臉色驟變,將木盆直接丟向了謝老三,并在謝老三勉強躲避木盆與盆中的熱水之際,整個人如飛射而出的利箭一般,直射向,窗外。
下一刻,捕快們的怒吼聲,打殺聲在寂靜的夜晚響徹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