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下正是他調查進行到最緊要的關頭,整個城東就只剩下三五家守衛最嚴密的大院自他還沒有潛入進去探查了,他也不愿在這里多浪費自己的時間。
于是,白十二在一群衙役無比警惕的目光以及有些色厲內荏的警告聲中,從懷中掏出了那塊最常用的令牌,在黃祥符的尖叫中丟到了桌案上的令箭筒之中。
“看清楚那塊牌子之后再說話。”
而在丟出代表著錦衣衛小旗身份的令牌之后,白十二便立刻敢在黃祥符氣急敗壞之前十分不客氣的先行開口說道。
“啪!”
眼看著原本站在黃祥符身邊的師爺就想要表露忠心,起身伸手要去令箭筒之中摸出那塊令牌,白十二立刻出手射出一顆小石頭。
“若是不想死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去摸那塊牌子。”
無視著圍在自己周圍,已經將刀抽出,握在手中的眾多衙役,白十二聲音清冷的警告著師爺。
而此時的黃祥符終于從之前驚慌之中勉強恢復了些許精神,原本氣急敗壞的就想直接下令,將白十二這個膽敢在公堂之上襲擊朝廷命官的狂徒制住,押下去大刑伺候的他,在聽到白十二那用沒有半點畏懼之意的聲音所發出的警告后,心底頓時閃過一絲不安。
也顧不得什么體面,在師爺的攙扶之下終于爬起身來后,立刻伸手去令箭筒中摸索那塊令牌。
師爺似乎同樣猜到了那塊令牌所代表的意義,沒有再湊上前去,反而十分識相的直接后退了兩步,緊緊的將眼睛閉了起來,似乎是想要以此來向白十二證明,自己絕對沒有偷看。
而手剛伸到令箭筒中的黃祥符便摸到了那塊令牌,他原本就想直接將其拿出來,但看著堂下那些衙役,他最終還是沒有敢將其拿出來。
“你們先出去。”
“大人!他。。。”
師爺立刻一言不發,甚至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匆忙離開,倒是那些衙役們頗有些不知死活的意味,看著白十二,想要提示黃祥符,單獨與這樣的強人呆在一起這太過危險。
“滾出去。”
黃祥符頓時怒了。
一群衙役眼見黃祥符發怒了,也不敢再多言半個字,只好灰溜溜的離開了大堂。
眼見大堂之中就只剩下了自己和白十二,黃祥符這才趕緊將手從令箭筒中抽出來,仔細查看面前這塊令牌。
“原來閣下是錦衣衛的旗官,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
而待到看清了令牌之后,黃祥符的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奇怪起來,變換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終于帶著些許尷尬的微笑,對白十二說道。
畢竟從這塊令牌上看,白十二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旗官,官職遠低于他,他身為六品知縣,實在是拉不下臉面,表現的太過諂媚。
“呵,幸好在下的‘水性’不錯,否則今日也許就真的要被淹死了。”
白十二卻沒有給黃祥符留半點臉面,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回去之后,我定要和百戶大人好好說一說,讓兄弟們都要好好練好水性,免得被淹死了。”
“白旗官,你這是何意?”
黃祥符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呵,我是何意,黃知縣心中難道不清楚嗎?”
白十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譏諷之意毫不掩飾,嘴角更是扯出一個弧度,嘲笑著他。
“若是今日換成任何一個‘水性’不好的普通人,只怕今日就要變成黃知縣口中的賊人同伙了吧?”
聽到白十二毫不客氣的直接戳破自己的想法,黃祥符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但在憤怒之外,他心中更多的,卻是畏懼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