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二人顯然就沒有這般“坦然”了。
因為二人心中都很清楚,若是青龍真的做到了以孤身一人之力潛入應天城殺了叛徒心月狐,那只要青龍能夠活著回來,他們二人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只不過,二人心中雖然無比焦急,可接下來該如何做,二人卻是再度產生了分歧。
陰狠腹黑的亢金龍,覺得就這么放任不管,任由青龍成功學會易容術,然后只要在關鍵時刻“提醒”一下心月狐,就可以借助六扇門和心月狐的手,成功除掉青龍了。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背負下克上的叛逆罪名,進而順利的,不會讓其他人心中產生隔閡的掌控東極天,清除青龍的影響。
至于寫下這封“求救信”的花琳瑯是死是活,他顯然并不關心。
但房日兔的思考卻更深一層。
他認為花琳瑯既然能夠識破青龍的身份,猜到了青龍會在學會易容術后,兔死狗烹,除掉他,繼而向他們求助,那必然也已經想好了他們見死不救的第二套計劃。
別的不說,萬一花琳瑯見他們見死不救,心生怨恨,選擇自爆,向青龍和盤托出這件事,死了也不讓他們好過的話,他們無疑就麻煩了。
還有一點,對于亢金龍的陰損計劃,房日兔有些過不去心中那道坎兒。
他們畢竟還是天衍門門人,心中對青龍有再多的不滿甚至怨恨,那依舊還只是天衍門內部之事,若是真的按照亢金龍的計劃進行了,那他們與心月狐這個叛徒又有何區別?
但亢金龍卻只覺得房日兔實在是太過矯情了。
在他看來,
“干大事者不拘小節!”
怎么能僅僅因為心中這點微不足道的小疙瘩就放棄最容易、傷亡最小、也最為平滑的方案呢!
不過,對于房日兔所說的有關花琳瑯有可能心懷怨恨之下想要拉著他們一起死這個擔憂,亢金龍卻像是故意遺忘了一般,只揪住房日兔心中那個過不去的心結說事。
雙方顯然是誰都說服不了誰,于是二人便如之前在泉州府那次不歡而散的爭吵一般,再度陷入了近乎一拍兩散的地步。
只不過,相比起上一次剛被亢金龍從東廠暗牢中救出來,渾身傷痕,除了一張嘴就再無其他可用部位,這一次,身體健康,且身邊還有不少心腹手下的房日兔,卻不用再向上一次那般只能看著,任由亢金龍決定一切了。
而且,比起直接顛覆青龍對東極天的掌控,他所需要做的,也只不過就是讓手下幾個之前曾向花琳瑯學習過易容術之人,趕在青龍每日去往花琳瑯所在院子的時刻,先其一步趕到花琳瑯的院子,“提醒”青龍,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知道了青龍的計劃。
根本用不到與亢金龍合作。
亢金龍對房日兔這種完全不與他商議便我行我素的做法,心中自然是無比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