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個戊隊探子所說的消息都是真的,那縣衙那邊差不多也該有所行動了吧?
“哎!”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夜過后,也不知我還能不能繼續留在這里,繼續過著現在這等悠閑的日子了!”
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后,他再度邁開雙腿,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的速度不快,但因為本身距離就算不得遠,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便已經站到了自家門前。
伸手推開并未上鎖的房門,就在準備邁步踏過門檻的一瞬間,心底卻突然悚然一驚,臉上神色不由的為之一變,原本抬起來已經邁過門檻的右腳就如同碰到了烈火油鍋一般,猛的縮了回去,緊跟著,整個人更是有些踉蹌的向后退了數步。
但就在他準備扯開嗓子沖著不遠處的那些豪紳富戶的護院們大聲求援之時,房間之內卻傳出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
聲音壓得很低,但辛卅七還是立刻便分辨出了對方的聲音,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已經涌到嘴邊的求救吶喊也被重新壓了下去。
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舉動后,辛卅七重新邁步踏入了家門。
“吱呀!”
伴隨著因為缺少油脂潤滑的門軸摩擦所發出的刺耳噪聲,大門被關了起來。
“你為何又回來了?”
伴隨著房門被關閉,黑暗中,辛卅七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我自然是得到命令才會回來,倒是你,去了何處?為何這么晚才回來?”
戊廿八的聲音伴隨著火折子的光亮近乎同時傳到了辛卅七的耳中。
“不過是去見見老朋友,喝了幾杯罷了。”
辛卅七走到放著油燈的桌前,拿起油燈走到戊廿八身前,伸手用火折子點燃了油燈,臉色平靜的說道。
“畢竟出了這次的事情,也許以后我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老朋友了。”
“咳,這個你現在倒是可以放心,你以后有的是機會和你的那些老朋友見面。”
戊廿八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掩蓋一下內心的尷尬后,開口說道。
“嗯?”
辛卅七不禁看向戊廿八,挑動著眉毛,似乎有些沒有聽懂戊廿八的意思。
“之前縣衙之中的事情,只是那黃祥符和錦衣衛合謀之后定下的陰謀,為的,嗯,只是,只是為了引。。。”
哪怕臉皮再厚,哪怕早已經有了準備,在說起這件事之時,戊廿八的臉上依舊忍不住露出幾分尷尬,幾抹紅暈,言語間也是閃爍不定。
“原來如此。”
辛卅七臉上卻沒有露出類似嘲弄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而他的這種表現,倒是讓戊廿八臉上的尷尬消減了不少,心中隱隱有些感激。
“那你這次來是為了?”
辛卅七卻并不知道也不在乎戊廿八心中的感激,臉上露出幾分疑惑,再度問起了他前來的原因。
“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