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震雷接過令牌,立刻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白十二看著彭震雷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黑暗籠罩之下,原本就因為諸多豪紳富戶家中的護院到處巡邏而顯得氣氛緊張的城東,暗流涌動。
看似十分牢固的封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是漏洞百出。
只不過有的人利用的,是人脈與金錢的力量,而有的人利用的,是更加霸道的,代表著官府與朝廷的力量。
。。。
在城東暗流涌動之時,燈火通明的南新縣衙之中,此刻卻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盡管傍晚時分,埋伏在縣衙之外的“錦衣衛”們拉了胯,未能通過跟蹤那個逃走的衙役密探找到天衍門的據點乃至老巢,但對于知縣黃祥符來說,卻是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他完成了與白十二之間的約定,而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而一次性抓住了這么多的天衍門密探的黃祥符,卻并未立刻便展開審問,而是先行去向知府陳安悟稟報了情況。
他看的很清楚,連小小的南新縣衙之中都抓到了將近二十個天衍門的密探,那府衙想必也少不了。
所以,他在向陳安悟稟報之時,不著痕跡的向陳安悟提了一句。
不管怎么說,陳安悟之前對他還算是信任,沒有陳安悟的首肯,他也無法封鎖縣衙,自然也就不可能抓住這些天衍門的密探。他現在這么做,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陳安悟哪里會聽不出黃祥符的意思,趁著天色還未黑,衙門之中的大多數人員還未離開,立刻有樣學樣,封鎖了府衙。
不過,他就不用再像黃祥符之前那般只能通過故弄玄虛來詐那些天衍門的密探了。
畢竟黃祥符抓住的那些天衍門密探可是實打實的。
而給陳安悟通了氣,讓其得以清理一遍府衙之后,回到南新縣衙的黃祥符才開始了對被抓的那些天衍門密探的審問。
酷刑之下,必有懦夫。
不過一個時辰之后,第一個人便張開了嘴。
有了第一個,其他還在死撐的人便因為覺得繼續自己繼續死撐已經沒有了意義,更擔心其他人將所有秘密都吐露,自己失去利用價值,紛紛搶著開口。
而成為他們供詞第一批受牽連的,并不是別人,而是同在府衙以及其他衙門中潛伏的那些天衍門探子。
不過,除了陳安悟因為有黃祥符的及時提醒,先行封鎖了府衙,不許人員離開,所以抓住了不少探子之外,其他衙門中的那些探子,已經得到了天柱星君的通知,及時的逃離了,哪怕得到消息的幾個衙門立刻派出大量人手實施抓捕,也只有寥寥幾個倒霉蛋因為當值或是其他原因被抓獲。
但僅僅是南新縣衙和洪都府衙的損失,就已經足夠天柱星君感到肉疼了。
畢竟南新縣衙和洪都府衙這兩個衙門是城中最好滲透進去的衙門,也就數這兩個衙門中的探子數量最多。
天柱星君手下除開甲、乙、丙、丁之外的六隊人手,瞬間便近乎“團滅”了兩隊,其損失已經不能單單用傷筋動骨來形容,而是刮骨剔肉。
而損失越是越大,越是感覺肉疼的天柱星君,對造成這一切的那幾個罪魁禍首就越是恨得咬牙切齒。
只是黃祥符身為南新縣知縣,堂堂六品官員,且去年才剛剛上任,身上并無可供拿捏的把柄,天柱星君就算心中再如何憤恨,短時間里是明顯動不了黃祥符一根汗毛的。
因此,他只能將全部的憤恨都宣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自然便是與黃祥符合謀,搞出這個令他肉疼陰謀的白十二了。
盡管他知道白十二是錦衣衛的暗樁,但因為泉州府的事,天衍門早就和錦衣衛不死不休了,如今錦衣衛在洪都府城里的人手又不多,正是動手鏟除白十二這個暗樁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