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被上面派下來的人,終究只是極少數,大多數的人,從來都是在底下的泥潭之中摸爬滾打的,作為天生的底層派,或許有不少人會被上層派所拉攏、籠絡,但終究還是有人會看不慣上層派的身份、做事方法等方方面面,進而與這些家伙為敵。
至于底層派顯然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
那些投靠上層派的人,為的就是能夠通過跟隨這些上層派混到更高的位置,自然也就不可能沉下心來去做什么臥底了。
況且上層派本就人手不夠,又哪有那么多人手派去臥底。
如果真像底層派那樣,幾乎每個上層派當家做主的香堂都派出一個甚至更多的臥底的話,只怕上層派的那些香堂,早就只剩下堂主這一個孤家寡人和一副空架子,完全可以直接散伙了。
。。。
“那些混蛋應該是打算明天去與那個亢金龍見面,商議打通與上面通信的渠道,然后將那個亢金龍送上去。”
都是一座山上修煉的狐貍,對于上層派,特別是崔實恪的想法,底層派的諸多香主們自然是十分了解的。
“不能讓他們得逞,否則等到那個什么亢金龍真的被尊主看重,入了尊主法眼,崔實恪那些混蛋們就又多了一個靠山,我們的處境到時候也會變得越發艱難。”
了解崔實恪等人的想法,底層派的人自然是不甘心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的。
“可那些家伙明日里便要前去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我們又能怎么阻止他們呢?”
道理誰都懂,但是對于該怎么解決這件事,顯然就沒有多少人能有主意了。
房間之中,一時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所有底層派的香主們,或面帶憂慮,或面帶憤怒,或低頭沉思,就是沒有人開口打破這種令人感覺無比壓抑的沉默。
“啪!”
長久的沉默不知持續了多久,似乎終于有人受不了這種無比壓抑的感覺了,猛地一拍桌子,發出一聲巨響,嚇了其他香主一跳,下意識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只見一個身高不過四尺多幾寸,腦袋看上去有些大,面容丑陋,頭發稀少的中年侏儒站在那里,目光掃過所有人之后,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
盡管他的面容有些猙獰,口中說出的話更是殺氣肆意,但配合著他那站著看上去也不比其他坐著的人高多少的侏儒身材,以及那顆看起來與他身體完全不搭的腦袋,卻讓人忍不住想要發笑。
只不過,知道這個侏儒身份與過往經歷的其他香主卻全都面容嚴肅,沒有一個人敢發笑。
當然,這或許也是因為他們如今更加關心對方口中后續的那個計劃。
因為或許,那就是他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你們之中有人應該知道,老子之前曾派出過殺手,想搶在崔實恪那個窮酸之前先宰了那亢金龍,以絕后患,只不過,當時我低估了他的實力,同時也擔心派出太多的人會招來太多的注意,所以刺殺失敗了,我派去的四個好手也一個都沒有回來。”
伴隨著侏儒的開口訴說,之前令亢金龍心生困惑的那個問題也終于水落石出,正是這個侏儒派出的殺手前去刺殺他。
而從侏儒的話中也可以窺見,刺殺亢金龍的人并非如他所猜測的那樣,是存了離間他與崔實恪之間關系心思才故意派出幾條小雜魚前去刺殺他的,而是當真想要取他的性命,只不過是實力太過不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