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三個月時間里,皇帝對現狀有多么滿意,那朱瑾萱這位驟然間又被關進皇宮這座恢宏又精致的籠子中的金絲雀,心中就對現狀有多么的不滿。
除開對自己的皇帝兄長如此“嚴防死守”,不給自己留下半點可以溜出皇宮的空間這種事,充滿怨念之外,更令朱瑾萱心中感到不滿的,自然就是三個月里完全“無動于衷”的白十二了。
上一次在見面之時,白十二的確曾說過,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出于安全的考慮,他應當不會再讓朱瑾萱離開皇宮涉險了,但那個時候的朱瑾萱,更多的認為,這是白十二為了讓自己的皇帝兄長“放寬心”,所以才故意這么一說的。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白十二竟然是認真的,這近三個月時間以來,白十二果然就像是徹底將她遺忘到了腦后一般,除開之前有過一次通過莫斌、江棕與郭舉三人,讓她知道了事情的進展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相關消息了。更不用說什么“幽會”,“以解相思之苦”這種事了。
也因此,朱瑾萱的心中自然也是有氣的,無論是對皇帝,還是對白十二。
所以,當莫斌在偏殿了見到了被皇帝傳召而來的朱瑾萱,并向她說明了情況之后,朱瑾萱不僅沒有立刻同意,反而將嘴巴嘟得老高,“不高興”三個字寫滿了整張臉。
而看到朱瑾萱這副表現的莫斌,差點就要“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相比起上一次他和江棕、郭舉爭相趕著前來向皇帝說明白十二的意圖,希望皇帝可以配合行動,這一次,從聽到白十二將整件事敘述之后,他的心中就有一種抵觸感。
原因也就是因為如此。
他深知,相比起上一次,這一次的“差事”顯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反而有些燙手,但為了整個錦衣衛的利益,他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了。
原本他還以為,這一次白十二應該和上一次一樣,除開他之外,同樣通知了江棕與郭舉二人,所以,他心中當時還想著,有江棕與郭舉二人幫他分擔一下,他的壓力應該沒有那么大。
但直到他見到了皇帝,他才知道,這一次他算是被白十二“耍了”,白十二竟然只找了他一個人來辦這件事。
可木已成舟,他就算心中再如何對白十二臭罵,也已經改變不了現實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將事情稟報給了皇帝。
好在,皇帝心中還是大局為重,沒有怎么太為難他,便最終同意了,雖然在最后還給他加派了那么幾個充當電燈泡的“任務”,但總歸是完成了任務。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本以為最難的地方不算太過困難的解決了,但現在卻卡在了原本以為最容易的地方。
。。。
“哼!非得到這種需要本公主的時候,他才會想到我,在他心中本公主究竟是他什么人?他憑什么認為本公主能讓他這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朱瑾萱心中累積了近三個月的不滿,終于在莫斌說出白十二希望她現在就隨自己出宮,然后盡快完成易容之后,徹底的爆發開來。
被晾了近三個月的時間,也幸好朱瑾萱一直都是生長在深宮之中,自幼接受的,也都是封建禮教的教育,而且離開皇宮之后不久就遇上了白十二。若是時間拉后五六百年的話,別說三個月,只怕十天半個月,白十二就要痛失自己這位公主女友了。
“殿下,白,白公子,這段時間里的確是一直在忙著調查北極天以及那個玄武,他這么做,也是為了能夠盡快解決北極天這個麻煩,以便能盡快的與殿下您沒有任何阻礙的重聚啊!”
而白十二不在,但知道這一次的確非朱瑾萱不行的莫斌,就只能悲催的充當起了“月老”的角色,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
“哼!胡說八道,三個月,近百天的時間里,若是他當真全力以赴的在對付那北極天的話,如今只怕那北極天早就已經覆滅,那個玄武不是身死就是被俘了,以本公主看來,他是巴不得甩開本公主,利用這段時間里來好好玩樂吧?”
但心中怨念頗深的朱瑾萱,又是哪里這么好勸服的。
不過,朱瑾萱反駁的這些話,聽在莫斌的耳中,卻怎么都感覺有些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