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內的地暖雖然確實十分溫暖,但他臉上的汗滴顯然并非是地暖逼出來的。
而他變得有些結巴的話語,無疑更是證明了此刻的他,內心的忐忑與緊張。
“據他所說,他有十分重要,王爺絕對會感興趣的消息。”
不過,馬上,他就竭盡全力壓下心中的忐忑,以最快的速度,將有關那個自稱是亢金龍之人所說的所有內容一股腦全部倒了出來。
“哦?”
臉上一直帶著不耐煩的神色,眉頭緊皺的寧王,臉上的神色終于第一次有了變化。
尤其是當他聽到“京城”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之中更是立刻出現了幾分好奇,原本垂在桌上,但仍舊拿在手上的那本書,也第一次被他從手中徹底放在桌上,繼而用手撐著桌子,站起身來。
“那個自稱是亢金龍的家伙現在在哪兒?正門,側門,還是后門外?”
寧王邁步走到侍衛的面前,蹲下身子,面帶好奇的詢問道。
不過,在好奇的臉色之下,隱藏在他眸子深處的,卻是帶著不加掩飾的不屑的。
在寧王看來,眼前這個蠢貨顯然是收了人家的錢財,而且從其臉上滿是豆大的汗滴,但卻仍舊撐著向自己稟報的表現來看,這個數目應該還不少。
其實,對于手下收受賄賂這種事情,寧王是不怎么在乎的,自幼便十分聰慧,且讀書至少有千卷之多的他,很清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
他更清楚,若是想要達成幾代人心中的那個夢想,必須要籠絡人心,能夠有人出錢替他籠絡,他只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情況下,他自然是樂得如此。
但,這卻有一個前提。
那便是要知道,什么錢能拿,什么錢哪怕是數量大到足以令人瘋狂的程度,都不能拿。
顯然,面前這個侍衛,在他眼中,就屬于那種根本看不清楚這一點,不知道什么錢不能拿的蠢貨。
而對于這樣的蠢貨,他自然是懶得去在乎其死活的。
只不過,最近的一段時間,因為那一道申飭的圣旨的關系,他只能老老實實的憋在王府之中,雖然讀書品茶也算是他的樂趣之一,但時間一長,還是有些太過平淡了。
所以,這個時候,對方撞到他的手上,他沒有像以往那樣,因為對方的愚蠢,心中不耐,便直接命人將其拖出去處置了,而是打算在對方身上找找樂子,消遣一下這平淡,稍顯無聊的時間。
不過,侍衛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啟稟王爺,那亢金龍,此刻并未在王府之外,”
并沒有看出寧王眼底深處不屑,更不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經“踱步”到鬼門關外,就差一步就要一腳邁進去的侍衛,見到寧王此時竟然邁步走到自己身前,更是蹲下身來,一臉好奇的向自己詢問,他心中的忐忑不由的減輕了許多,說話之時,也不再顫抖。
“他是在屬下下值,去,去,去怡麗院的。。。找到屬下的。”
不過,當說到自己是在何處與那亢金龍見面的時候,他卻又“恢復”到了之前的緊張模樣。
“哦?青樓楚館?”
如果說,剛剛臉上的好奇還只是為了尋個樂子裝出來的話,那此時,寧王臉上的驚奇之色,就不全是裝出來的,至少也有七分是真的了。
“屬下該死,請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