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看到了夜一的夜三,臉上卻并無半點喜色,相反,他甚至停下了原本想要拔出暗器,為自己敷上傷藥的動作,雙眼直直的看著夜一,臉上的神色有種莫名的黯然,就如同傳說中已然知曉了自己死期將近,所以準備離開象群,獨自去到墓地迎接死亡到來的大象一般。
“嗤!”
伴隨著血液流淌,他突然拔出了身上中的暗器,只不過,與原本要小心翼翼的拔出暗器,然后為自己治療不同,他的手法很是粗暴,以至于原本已經有些彌合的傷口,徹底崩裂,原本已經快要止住的血,也再度“洶涌”起來。
“呵呵,師父,看樣子,弟子要先行一步了。”
而本就因為剛剛的傷口流血太多而嘴唇有些發白的夜三,此刻更是已經面如金紙,看起來因為失血過多,隨時都要昏死過去一般,不過,他還是強撐起最后的精神,臉色露出一抹凄慘又釋然的笑容,聲音虛弱的向夜一做起了最后的告別。
“不過,弟子不希望就這么悲慘的等待死亡的到來,也不希望死在自己的手上,不如就由當初救了弟子的師父你,親自送弟子離開吧。因師父而生,由師父送弟子離開,也算是有始有終了。”
說完,夜三便如同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噌!”
不過,當夜一邁步行將走到夜三身邊之時,原本像是已經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夜三,陡然睜開了眼睛,之前被他粗暴由傷口處拔下的暗器,則如電一般在昏暗的房間之中,直射向看起來毫無防備走到夜三身邊的夜一。
不過,看似沒有半點防備的夜一,卻像是早已料到這一幕一般,當夜三的眼睛睜開之時,整個人便如同一棵隨風飄搖的小草一般,腳下不動,上身卻飄搖著,看上去懸之又懸,實則是恰好躲過了那枚還沾著夜三血液的暗器。
而躲過了弟子兼屬下突然射出的暗器后,夜一的臉上不僅沒有露出驚怒之類的神色,反而眼中閃過了一絲悲傷。
“你的暗器功夫這么多年過去了,仍舊還是像年幼時那般過度求險。”
“咳咳,暗器,暗器,若是不追求險與奇,那如何還能稱得上是暗器。”
被夜一這位老師批評的夜三,此時看起來像是終于油盡燈枯了一般,不過,嘴上卻仍舊不認同夜一對他的評價。
“不過,可惜啊,哪怕是最怕用性命做餌,仍舊還是沒能成功用暗器傷到師父你啊。”
旋即,夜三卻又神色一變,有些無奈,嘴角卻勾起一抹輕笑的開口說道,仿佛剛剛他那兇狠的直射向夜一心臟的必殺一擊,只是如同平日里比武切磋之時一般的隨手試探。
“我知你心中不甘,對我的做法有著諸多怨恨,但命中既已注定,那你便安心的去吧。”
嘆息一聲,夜一手中出現一枚和玄武之前射中夜三的,一般無二的暗器,開口說道。
“或許不久之后我便會下去見你,你對我的怨恨,到那時再了解吧。”
說著,夜一手中暗器飛射而出,直奔夜三的心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