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向來閑云野鶴,不問俗世的張弛竟然不顧一切為一個少年人出頭,硬懟杜弘的心腹。
而李威堂堂一個總陣官,竟也選擇息事寧人,算是答應賠償林陽這個普通士卒醫藥費,灰頭土臉地走人了!
這讓在場所有將士都驚詫萬分,當即交頭接耳起來。
“這個林陽什么背景?”
“不知道啊,估計是哪個豪門子弟吧。”
“他鍛體入門實力,就能傷到茍瑞,肯定來頭不簡單。”
“茍瑞這次可是吃了啞巴虧了,嘿嘿……”
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林陽竟又上前幾步,高聲道:“李大人,還有件事兒您怎么忘了?”
李威停下腳步,回頭惡狠狠地盯著他,怒道:“小子,我看在張弛的面子上,今天不與你計較,但你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可真當我不敢動你?!”
林陽裝作驚恐狀,向后縮了縮,“顫聲”道:“李大人息怒,我就是想問問,先前您說過,若是三招之內令這位霍兄挪動腳步,城防軍便與新兵一同筑城、巡邏。這話可還算數?”
他話是對李威等人所說,卻面朝著校場上的幾百名將士。
“你……”
李威本想趁著剛才的混亂糊弄過去,卻被林陽說破。
茍瑞當時就急了,扯著嗓子道:“霍潭自始至終未曾移動半步,城防軍自然不會與你們一起做這些事。”
“茍大人還好意思說?”林陽提高了音量,顯然是想讓所有人都聽到,“剛才大家都看在眼里,要不是你突然出手偷襲,霍兄就只能后退閃避。”
茍瑞眼望半空,干脆耍起了賴,“不論怎樣,霍潭始終站在那沒動過。軍中無戲言,當初說了必須令他移動腳步,你可沒能做到。”
校場上的新兵們聞言再也忍不住了,四下里頓時一片罵聲。
“無賴!”
“卑鄙小人!”
“一個鍛體中期的軍官,偷襲十多歲的少年,竟還能在這兒大言不慚!”
“太無恥了!”
張弛來此只是為了防止林陽被人暗害了,此時見他無事,卻也沒有閑心去管具體的軍務,而且此事他也說不上話。
林陽望向李威,見他也是沉著臉不吱聲,明顯想要賴過去的架勢,不由搖頭嘆道:“沒想到啊,二位大人在這么多將士面前竟連臉面都不顧了。”
“你說什么?!”
林陽立刻接道:“不過也無所謂,就算我剛才沒能逼退霍潭吧。”
茍瑞哼了一聲,“算你識相。”而后又要轉身離去。
“但兩位大人是不是忘了,”林陽“怯生生”地提醒道,“我剛才只出過兩招,尚有一次機會沒用過。”
“什么?”李威瞇眼望向他,“你還想再試?”
林陽點頭,“只是這次不會再有人找借口橫加阻撓了吧?”
張弛從士卒手中拿過一支鐵槍,冷聲道:“誰再敢背后耍陰招,我便讓他試試雷云槍法。”
而后他又轉頭對林陽小聲道:“你受傷了還要施展武技?當心落下暗疾。”
林陽沖他擠了擠眼睛,同樣壓低了聲音,“張教習放心,我一點兒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