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詩,震驚全場。
李明旭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后,腦袋突然一片清明,“我這是怎么了,到現在這地步了還要糊涂下去么?”
他猛地一拍腦袋,忽然走上前來,向杜文星深施一禮道:“不想杜公子大才竟至于此。在下空以才學自許,目中無人,今日才知天外有天。先前在下言語多有冒犯之處,還望杜公子海涵。只愿日后能附驥尾,多承教益,洵為平生所愿。”
杜文星見這李明旭竟然有這般舉動,也不由心中大為驚異,印象也稍稍改觀。
如李明旭這般年齡才學,幼負盛名,心高氣傲,也是人之常情。但當此之際能坦然認錯賠禮卻顯見頗有修養。
不過……這轉變的是不是太快了些?
杜文星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周允文兩眼中,各有一道幽幽光芒散去。
心中想著,手中卻早是相扶道:“李兄莫要折殺小弟了。本就是幾句玩笑話,怎可當真。那詩詞本是小道,游仙詩更是詩中別裁,偶爾言詞游戲而已。相比較詩詞,經籍研究才是正途,小弟這方面是不敢在諸位大才面前獻丑的。”
杜文星這番話一說,頓時贏得諸多學子的好感。
此人詩文驚艷當場,此刻卻不以詩道自矜,推許經典之意令人無法不心下欽服。
如此才華,還謙遜有禮,卻是值得一交!
水閣中諸位大佬聽了杜文星這話,均不住點頭稱是。
此刻已是中午時分。
今日之詩會,因為杜文星異軍突起,引得高(和諧)潮不斷。
到了此時,眾人皆有心神疲憊之感,干脆各自聚成小圈子,在曲水旁備有的酒食席案前飲酒閑談起來。
場中氣氛變得融洽起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嘭!
水閣下,小池塘的水面陡然炸開,一道身影飛竄出來,撿的正是眾人放松下來的時機。
黑影手一甩,“刷”的一道銀光飛出,一柄亮銀色的飛刀射入水閣,向端坐的云橋飛去。
不過,飛刀的方向看起來像是射向云橋腦袋,但實際上卻是偏離了一寸,將會貼著云橋的臉頰飛過。
如果不是手法不準,那就是射出飛刀的人,并不想取云橋的性命。
飛刀眼看接近了……
這時,云橋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一只蒼勁,且帶著淡淡赤紅色的手。
曲指輕輕一彈。
“當”,一聲清鳴,飛刀改變方向,插入水閣頂端大梁上。
一個矮小的身影從云橋身后走出,這是個四十多歲模樣的中年男子,樣貌普通,氣勢極弱,一雙手背在身后,顯得毫無存在感。
但這個矮小中年男子走到云橋身前后,負在背后的一雙手一伸出,整個人的氣質便同時大變,拔高的醒目無比,矮小的身軀也變的偉岸起來。
此人正是云家的護衛大頭領——共火,先天巔峰高手,在整個西川也是出類拔萃的高手。
水塘中竄出的黑影,向云橋射了一飛刀,身影并不停留,幾乎是貼著水面躥向繡幕圍羅方向。
四周警戒的青城、峨眉,以及成都當地的武林人士,都是大驚,沒想到今日防備之人竟然藏在水中,而且定是在他們來到菊園之前,就已經埋伏好的。
什么樣的人竟能在水中待如此之久!
便是宗師也做不到吧!
吳玉功無暇多想,爆喝一聲,便向前縱去,“賊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