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老k揉著腦袋醒過來。“這什么地方”他發現自己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拉開門才發現,自己在賓館里,對昨晚的事情有些失意想不起。“臭娘們”剛洗了一把臉,老k突然想起來昨天經歷的一切,在阿美踹了他之后,他喝的酩酊大醉,好像是鄰桌的男人花錢幫忙把他送來的。他推開門走到柜臺前詢問,果然如此。老k走出了賓館,一摸兜,臉色大變“壞了,快要一年沒交租了,得找個辦法把表姐糊弄過去”下午時,“表姐,我回來了”老k推開門,大喊道。“昨晚你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和阿美那個賤人在一起”賽金花埋怨道。“我和她分手了”“什么,真的”賽金花驚喜的問。“是啊,對了表姐”老k轉身,拉進來一張木柜子。拍了拍,薄木板不堪重負的“吱嘎”響。老k下意識減輕了力量,輕拍道“房租我還沒有,可不可以先緩緩,這張桌子是古董,我搞來送給表姐你的。”賽金花此時咬著牙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太棒了,我終于又有機會了,老k,你是我的”“你說什么”老k掏耳朵,不解的問。“我說,沒錢也沒關系,這張桌子你留著自己用吧,啦啦啦啦”“不給錢還這么高興”老k疑惑不解,不過看向柜子時又嘆了口氣“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你從垃圾場搬出來,算了,她不用我來用。”老k搬著柜子進了自己的房間。夜晚,在自己房間里思考人生的老k,拉開了柜子抽屜,竟然發現里面放著一封信。打開信封,里面字寫的很秀氣,但很用力,應當不長寫字。“我叫魏小蝶,今年二十歲,我在塔門出生家里很窮,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我又是個女的,沒有人疼我我從小身體就不好,心臟有病就快要死了。算命的說我命薄,死了也沒有辦法投胎,還要嫁一個很丑的鬼老公,除非我碰到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男人。如果他可以把他的八字寫在我的八字旁邊燒掉,托他的福我就可以投胎,但是這樣他也會短命三年,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好人呢”“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我好像是”老k找出黃歷翻查,果真自己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出生的。“算命的說我可以活到98歲,送三年給你了”老k提筆開始寫。將自己八字燒掉之后,老k閑來無事,決定出去走走散心,溜達著竟然來到了碼頭。“救命啊,救命”水中突然傳來女人的呼救聲。老k沖過去,見一個女人在水里撲騰著,應該是不會游泳。“等等,我來救你”他剛想跳下去,又一拍腦袋“我不會游泳”還好天無絕人之路,老k找到一根長竹竿子,慢慢順過去。女人抓著桿子,被他慢慢拽上岸。“你不會是偷渡來的吧”老k看著癱在地上嗆水的女人,將自己衣服脫下,披在她背上。“真是不要命了你。”尖沙咀碼頭。一輛車停在不遠處。車里的人正悄悄注視著前頭的一切。駕駛座上是周發,副駕駛是烏英俊,后座是林徐成和陳大偉。“消息準不準”陳大偉問。“應該,不會出錯吧”烏英俊不敢確定的說道。“我覺得懸了”周發從身上掏出煙盒,叼了一根到嘴里,忽的感受到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歉意一笑“抱歉啊,有點無聊想抽一根。”周發壓下煙癮,將嘴里的煙重新塞進煙盒中。“為什么懸了”“偷渡的越南仔都知道到偏僻的地方躲著,能把有錢人耍的團團轉的家伙會這么張揚,來尖沙咀碼頭”此次行動的所有信息來自陳大偉。在兩個鐘頭以前,他突然聯系了林徐成,烏英俊和周發三人,讓他們道尖沙咀碼頭聚頭準備行動。在車上,車大偉簡短的說了行動。此次有關一個勒索案,對方被稱作“千面人”,人數未知,火力未知,而且不知道他們手中掌握著什么東西,很多富商都被勒索,并且不敢聲張報警。如果只是如此,也沒有人閑著吃力不討好,富商愿意給錢,劫匪想要錢,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但是,每當富商們被勒索之后,都會找警署的麻煩,導致投訴信接了不少,為此也成立了千面人的專案組,卻一直沒什么動靜。今晚陳大偉再一次接到了消息。富商金大城將會在尖沙咀碼頭將錢交給“千面人”,以達成他們之前的“約定”。公信力度最近嚴重受損的警方,必須行動起來,爭取成功破獲這個連環勒索案。也就有了這一次的行動。陳大偉說道“我懷疑警署有內應,之前幾次的“打賊”行動全都走漏了風聲,所以這次行動需要隱秘進行。”“待會烏英俊,你去接頭”陳大偉將身旁的厚重箱子提起來,遞給烏英俊。烏英俊臉色發苦“為什么是我啊,陳sir”“交易的對象要胖子,警署中只有你的氣質最合適”陳大偉一語說破本質,這才是烏英俊能參加此次行動的根本原因。“然后由我和阿發跟蹤潛入進去,阿成伺機包抄,我們目標是活捉,當然全殲也可以,檢查子彈,待會兒按照計劃行事”“yes,sir”三人干脆應答,紛紛低頭檢查子彈和裝備。“嗯,那個人是誰,會不會和“千面人”有關”周發正準備著武器槍械,突然指著車外遠處。一個男人拿著件衣服,斗牛士般提在自己身邊,好像保護著什么東西。“我認識,是尖沙咀的古惑仔老k,”一直沉默的林徐成說道“應該不是千面人。”“阿成,你先把他支開,免得待會兒對方開火傷到他”陳大偉立刻說道。待會很可能展開槍戰,附近溜達的老k很有可能成為雙方的肉靶子。“yes,”林徐成推開車門,朝著姿態奇怪的老k走過去。老k立即脫了身上的外衣,幫身邊女人披著衣服“你偷渡來的,有沒有什么親人”女人不說話,只是低著頭輕輕搖。“沒人投奔,來這里和找死差不多啊”老k嘆息著說道“想我尖沙咀老k算了”他強打住自己進入回憶,唏噓人生的念頭。“你身上有沒有錢”對方仍舊搖著頭,老k只好說道“這樣吧,你先去我租住的表姐家待一陣子,我表姐雖然脾氣很臭但是人還不錯。”“恩恩”女人使勁的點頭,認同了老k的安排。迎面,林徐成快步走過來。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老k保持的“斗牛士”姿勢拿著的黑色外衣“趕快離開。”老k對林徐成完全沒有印象,只是古惑仔自帶的嘴貧習慣,下意識的反駁“難道我晚上在碼頭散步都不可以啊”“阿成,碼頭好像有動靜了”耳機中傳來聲音。“知道了”他捂著耳朵,輕聲回道“我把他帶到安全位置,馬上回來。”林徐成抬手抓著老k手臂,不容老k反應,拽著他迅速離開碼頭。“喂,你做什么”老k大驚,他想掙扎卻發現對方力量大的像熊,手臂像被鐵鉗子夾住一般動彈不得。掙扎無用,老k只能放棄“喂,你要帶我們去哪兒”他剛想大聲吼一句,林徐成的手已經捂上去,老k只能嗚嗚吼。在將老k拽到一個拐角處,林徐成捂著耳機說道“陳sir,ok”“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尖沙咀老k”威脅的話還有一半塞在喉嚨里,林徐成已經打斷他“我是警察”他拿出警員證,對著老k說道“今晚警方有行動,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最好不要亂動。”“阿,阿sir,我們回家好不好”老k由于“職業習慣”,在見到警員證后,保持著雙手抱頭的姿勢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你們”林徐成微微皺眉。“千面人”綁架富商的案子,到陳大偉通知他行動時,就在兩個小時前,在此之前他對這次突襲行動沒有絲毫了解。正因此林徐成全神貫注的準備作戰行動,畢竟他們這次要對付的是拿著真刀實槍的匪徒,子彈比起惡鬼還要兇猛許多。他心思一直放在碼頭那邊,沒有太在意老k,只想著趕緊將其拉走不要耽誤行動。但是老k的話,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打起精神。林徐成鼻子輕輕抽動,他嗅到一股很淡的燒紙灰味。眼前一晃,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突然出現在林徐成面前。女鬼她對著林徐成一笑,抓著自己的耳朵往兩邊扯,而且越扯越長,一直扯到她手臂展開的極限。但很快她就難再笑出來,她本打算用行動將林徐成嚇跑,林徐成卻一直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她。“再扯就斷了”林徐成平淡的說道。一招不行,女鬼又出一招,伸出舌頭,好似吊死鬼。林徐成猛的伸出左手抓住她舌頭,往上一提。女鬼個子矮,被林徐成提著往上吊。“嗚嗚嗚”她懸空,蹬著腿掙扎。“算你運氣不好,我今天可不管你是為了報恩還是報仇。”林徐成轉頭看了一圈,見地上一瓶礦泉水,腳尖一挑將可樂瓶提起來,去掉了蓋子。可樂瓶被他夾在腋下,右手又捏出兩張黃符,貼在女鬼身上。女鬼身上貼符紙,像被點穴,定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空閑出雙手的林徐成,又在口袋里掏出個凡士林鐵盒,拇指挑開了蓋子,里面是黏稠壓實的朱砂膏。女鬼驚恐的看著朱砂,掙扎著想逃跑。林徐成沒有絲毫憐憫,食指沾著朱砂膏,在左手掌心畫了太極簡圖,右手則在女鬼眉心輕點,留下朱砂紅印子。“收”女鬼沒法子掙扎,變作一團白色布團,被收進可樂瓶中。黃符封口。林徐成對自己的收鬼法感到滿意,他將瓶子放進懷里“回去再整治你。”“阿sir,你說什么”老k疑惑的抬起頭,剛才他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不懂發生了什么。林徐成看著老k,說道“現在立刻離開,待會如果發生槍戰,中了流彈我可救不了你。”“是是是我那個朋友”他往后指,卻沒往后看。他可不知道身后女鬼早被收進瓶子里,被林徐成放進口袋中。“她不是本地的,我來處理。”林徐成隱隱能猜到老k和這個女鬼處于哪一部鬼片,只是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不愿意多浪費時間。“偷渡都看出來了”老k想偏了,沒再多說話,只留下一句“阿sir,我馬上就走”便匆匆離去。遇鬼也只是插曲,更何況這女鬼奇弱,林徐成迅速收回心思,開啟天眼咒。金光爍爍,視線挪向碼頭。在他越發熟練的控制下,天眼咒能看到的范圍自然也越發的寬廣。烏英俊已經開始行動,抱著箱子朝著碼頭內走去。左顧右盼的,唯恐從某個角落里跳出人。“陳sir,你們沒走吧”烏英俊想用說話緩解心中的恐懼。“別說話,免得被看出破綻”陳大偉立即用通訊器命令道。“我”烏英俊咬牙,里面可是兇名大盛的千面人,為了行動順利,除了隱形耳麥之外,手槍也被摘掉,就是怕出意外。一路磨磨蹭蹭的走,烏英俊進集裝箱壘成的鐵墻深處才停下。“沒,沒人啊,那我可以走了”烏英俊腿肚子打轉,停頓不到一秒鐘,轉身就想要離開。“胖子,等等箱子還沒交給我呢”背后突然閃出一個拿著鋼管的瘦高個,鋼管一橫攔住了烏英俊的退路。烏英俊下意識往后走。“哎呦”他從背后被人推了一下,踉蹌著往前跑,險些撞上鋼管。等他轉頭看向身后,發現后面也有人堵住路。果真是前狼后虎。“箱子,箱子給你們”烏英俊腿肚子打軟,看著對方接過箱子要打開檢查,心中更怕。箱子里根本沒有錢,他只能祈求林徐成三人趕緊來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