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東尷尬得撓撓鼻子不說話,坐在桌子邊自個兒喝起了茶:“恩,姐可真會享受,好茶!”
隨后轉身吼道:“徒弟啊!衣服就都在里面,算是給你的賠禮道歉,不用給錢的!”
然后站起身來:“姐,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小小法王前期,我還真不放在眼里。”
剛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媚娘終究沒忍住,伸手一指,樓下即刻傳來一聲慘叫。
然后是:“你等著,父親遲早會給我那把刀的,到時候,哼哼!”
李傲軒整理好自己之后,發現自己挨了那么重的毒打,竟然一點傷痕都沒有,真是奇了怪哉!
“媚兒姐姐,能不能多給我講些事情?”
媚娘微笑道:“以后你慢慢會知道的,不用講那么多,會讓人庸人自擾。”
“教你東西,你就好好學,至于其他,跟著本心來就好。”
李傲軒只能點點頭,然后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酒館。
小河邊上,還能有個屬于他的天地,哪怕只是短短半個時辰。
酒館,又得熱鬧一個晚上了。
今兒個,重新做回當初的話匣子試試,因為今兒個跑不動了。
小河上霧氣騰騰,大概是哪家人不懂或者厭倦了冬季的美。
臟水倒出了一個大洞,量還不少,以至于人已不見,卻還有濃濃霧氣。
冰面上能見水流緩急,兩岸的青樹綠樹,唯有前者還保留著顏色。
打鐵匠雖是就會,卻不會晝伏夜出。
扁擔客也如此,經常服務于來往的外向客人。
還有兩天就要大年三十了,鐵匠不做事只喝酒,扁擔客不挑擔子只吹牛。
李傲軒決定,即使只有自己一個人,自己也得做點飯菜,即使沒啥手藝,那也要講究一下儀式感。
回家的路,突然變遠了。
李傲軒實在是沒法邁動步子。
路遠人慢,李傲軒并沒有太多的想法,反而有些高興。
不僅能學武了,還能在這一路上,欣賞自己以前幾乎都忽略了的風景。
人多了的確不好,走的路都沒了雪,本來好好的一片白茫茫,給千家萬戶的樓頂弄得千瘡百孔。
舊人家黑黝黝一片,沒有美感,新人家有磚瓦的灰白色,還算應景。
一個老頭走了過來:“這不是傲軒嗎?怎么一瘸一拐的了?”
“昨晚被老板娘打了?不過也不對,媚娘多好的一個姑娘。應該是太貪心了,被酒客打了吧?”
李傲軒笑道:“老爺子,是太餓了些,天氣又冷,沒法子,走得慢一點了。”
老人一身青布衫,看上去精神抖擻,眼眶內凹,卻不影響炯炯有神的模樣。
小胡須黑黑白白,很是整潔,看上去歲數與自家爺差不多,但怎么看都比自家爺好看。
但也僅僅只是好看而已,況且是陌生人。
“傲軒啊,既然冷,就得走快些,大不了到家會更餓,但總比半路凍壞了強。”
李傲軒拱手道謝:“謝過老爺子,老爺子說得有理,小子記下了。”
老人像是隨意說了句:“這小子人挺好,怎么會餓呢?酒館不給吃的?”
李傲軒卻也回答:“老爺子,都是錢賺多了惹的禍,酒館有些生氣,怕我坑跑了客人,客人也生氣,說我是酒館的二掌柜。”
“哦!原來如此。趕緊回去吧!”
李傲軒的確感受到了涼意,除了不餓,說的都是“大實話”。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正心里再怎么有疙瘩,也還是聽進去了宋東姐弟倆的談話。
李傲軒咬咬牙,開始慢跑起來,回去好好睡上一覺,甚至還有了偷懶的想法。
老者目送李傲軒離開,獨自低語:“是個好苗子,就是不知道好到啥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