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鐵匠沒說對自己的預期是啥。
山的另外一邊,“一老二少”幾乎是談完了事情,一個吧唧著煙斗,一個閉目養神,一個則是打著瞌睡。
陳掌柜的咳嗽了兩聲:“這煙太難抽了,我得回去換一換煙絲,這一來一回的要很久,等會兒摸夜路也不是那么回事。”
鐵匠并沒有說話,倒是老爺子插了兩句:“慌啥,吹吹風多好?實在不行你飛回去啊!”
陳掌柜切了一聲:“您老,我說不過你,不過,剛剛說好的,藥園我自己開荒,等酒館轉讓出去了,我就才來,你以為那破酒館真的能順利轉讓啊,不僅破,還得問問我那夫人!”
老爺子揚了揚手:“那敢情是好事情啊!去吧去吧!”
陳掌柜抖了抖煙灰,瞅了瞅劉老頭子之后,轉身離開。
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刻了,陳掌柜倒是無所謂,酒館開不開都一樣,反正自己現如今不愁吃穿,就是背陰太冷,還比較無聊。
“李傲軒吶,你沒在藥園里,就這樣站著玩啊?”
李傲軒揚了揚頭:“說出來您可能不信,我跟著鐵匠準備歸隱山林,修練武術呢!”
“嘖嘖,怪不得你那鐵匠師傅故作高深,倆了兩句就像個鐵疙瘩一樣默不作聲,還打起坐來了還!”
李傲軒呵呵一笑,不可置否。
“天要黑了,我得趕緊回去了,你那宅子應該是鎮上數一數二的了,有些浪費了。”
李傲軒笑了笑:“只要阿爺能看到就行,我倒是無所謂的。”
陳掌柜沒說啥,獨自下山了。
天黑的時候,陳掌柜這才走到鎮口,卻見到自家酒館后面煙火四起。
“不會吧!難道說那娘們知道我要去種藥,把酒館給點了?”
冒著掉茅草林的危險,陳掌柜撒腿就跑,還一路罵罵咧咧:“再差也能值點錢的啊!”
跑到鎮口的時候,陳掌柜真想把煙斗丟了,一路上撞去撞來礙事不說,這上氣不接下氣的,肺疼!
不過終究還是長舒了一口氣,自家酒館還好好的,倒是自家娘們已經站在門口大呼小叫了:
“你個老不死的去哪兒了?去找李傲軒那小子了嗎?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陳掌柜立馬又意識到了不妙:“難不成李傲軒他新修的宅子著火了?”
“可不是,我都去幫忙了,說來也奇怪,燒得很厲害,周圍人都來幫忙了,但是就是沒轍,水澆上去也沒用。”
陳掌柜問道:“那現在呢?”
“沒了,連個架子都不剩,平平整整,還在燒著。”
陳掌柜剛想轉身,但是覺得沒啥必要了,趕緊跑回自己家檢查檢查,那么多酒,燒起來自己也沒法那真虧了!
茅草山頂,李傲軒七竅生煙:“估摸著是那個不安分的人吧!燒,盡管燒!燒了我重建!”
鐵匠皺起了眉:“一定得找機會做些事情,這樣就太囂張了,要想囂張,我們就囂張一回。不過,李傲軒,生氣歸生氣,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明白沒?”
李傲軒嘆了半口氣,噎著半口氣:“聽王師傅的!”
老爺子坐在一邊,看著月色:“你們眼力勁真好,這都能看到?不過,今晚你們倆就裝不知道吧!”
鐵匠摸了摸蛋糕,但這一次破天荒沒有拿起來吃,而是說道:“我就不用。無論當時有沒有什么紕漏,我這樣做都是無可厚非的。”
說完話,整個人憑空不見了,只聽到嗡的一聲。
老爺子對著李傲軒說道:“你跟你這神仙師傅學修行,啥時候也能這樣?”
李傲軒終于把最后半口氣嘆了出來:“很快吧!我也說不準。明知其人,卻只能師傅去做事,我得裝個平常人,有些憋人啊!”
劉老爺子突然大聲說了一句:“干!”
李傲軒疑惑道:“嗯?”
隨即明了,整個人意氣風發,提起腳邊的石頭,往山崖南邊使勁丟了下去:
“對!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