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爺爺，您怎么還在這？”
“啊......哈哈，今天的太陽格外漂亮，多看一會兒，早上冷氣重，曬一曬也好。”
“哦，劉爺爺，咱們上山吧，山上更好些。”
“也對，走，走，走......”
老人看著李傲軒，微笑著起身，輕輕甩了甩手里面的馬鞭，然后背著手往前走去。
身后的李傲軒總覺得心里面有什么東西卡著一樣，或許是覺得劉老爺子太像阿爺了吧。
老爺子走得很慢，李傲軒也沒催。
老爺子像是知道李傲軒在想什么一樣，笑呵呵說道：“今兒個景色很美，你餓的話可以先上去，我慢慢看。”
李傲軒沒答話，只是笑笑，繼續跟在身后。
上了山頂，老爺子只是拿了個饅頭，端了一碗粥就去往草棚子那邊。
李傲軒則是坐在石頭上大吃大喝起來，桌子凳子早就收了，所以李傲軒直接在地上拿著就吃。
正吃得津津有味，老爺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啊呀！老馬啊老馬！你還是沒我強啊！再怎么也要出來溜達溜達嘛！”
李傲軒其實也很喜歡那匹老馬，雖然新買的小馬兒天天都在山下拴著，但是李傲軒卻沒有一點喜歡，即使天天給自己拉東西。
因為實在是太調皮了，不在馬車上的時候，只聽老爺子的話，不聽自己的話。
老馬則溫和許多，與李傲軒也親近，時不時李傲軒還會給老馬講故事，老馬就像是聽得懂一般，站在一邊安安靜靜聽著。
時不時還會用頭蹭地，就像是表示同意李傲軒說的話一樣。
或者長呼一口氣，連帶著嘴皮吹了起來，啪啦啪啦響，露出可能還沾著草屑的大門牙，就像是在笑一樣。
身旁沒人的時候，老馬除了吃草，就是看看山下景色一般直勾勾盯著。
聽到老爺子的話，李傲軒起身過去，也想看看這“倆人”在干啥。
轉過草棚，只見老爺子手中的饅頭早已經丟在地上，裝著粥的碗也斜放在草堆里，粥撒了到處都是。
劉老爺子坐在馬頭旁邊，淚眼婆娑：“去吧去吧，是我對不住你，天天讓你拉這個拉那個，該看的還是沒看夠啊！”
李傲軒呆呆站在原地，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爺爺，老馬怎么了？”
劉老爺子艱難轉頭：“沒怎么，就是......走了。”
老爺子輕輕摸了摸老馬的頭，然后站起身來：“娃，你力氣大，幫我在我住的草棚子旁邊挖個坑。”
李傲軒點點頭，轉身離開，靠在自己以前住的草棚子里面，使勁擦了擦淚，可怎么擦也擦不完。
劉老爺子慢悠悠撿起草上的碗，拿起地上的饅頭，起身時錘了錘腰。
臉上早已經沒了淚痕，將饅頭放進碗里，然后再放回原地。
轉身向著李傲軒走去。
李傲軒拿起鋤頭，在地上磕磕碰碰，但是并沒有挖。
“娃，挖吧！哭啥呢！”
李傲軒揚起鋤頭，哐啷一聲，直接挖了一個大坑。
老爺子在旁邊微笑著，沒看坑，沒看老馬那邊，只是看著李傲軒的背影。
“娃，埋了，我去吃點東西去，餓了。”
李傲軒背對著老爺子點點頭，然后走進草棚，慢悠悠騰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老馬，然后直接扛著出來。
理順了蜷縮的馬腳之后，讓老馬直直站著在坑里面。
然后埋上了土。
劉老爺子吃得很多，還邊吃邊跟李傲軒討論起了飯菜的做法。
李傲軒只能順著老爺子。
也是奇怪，老爺子不再提老馬的事情。
下山之前，只是看了看老馬的墳堆，也沒有過多的表示。
走之前還說了句：“以后別叫我劉爺爺了，不嫌棄的話叫爺爺也行，不然聽著怪別扭的。”
李傲軒怔了一下說道：“爺爺，您......”
沒想已經看不到老爺子的身影。
李傲軒追了出去：“爺爺，路滑，您慢著點，要不我陪您？”
“哎！好好好！娃，你繼續練著，我沒事，好著呢！”
鐵匠去了媚娘酒館，破天荒要了一碗酒喝了起來。
媚娘坐在旁邊，時不時問些問題。
“王大哥，這次該怎么做？”
“跳蚤太多的確讓人心煩，但是少一只是一只，不然永遠在那，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