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此行往上,實際上也同樣什么都看不見,膽子小的修行者,腳都是發抖的。
這與自己跳起來或者被別人打飛,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底下是萬丈深淵,而且還是曾經發生過屠滅之戰的地方。
那種虛空感,比在城頭上還要更勝!
各分支執事倒是開始介紹了起來。
慕楠執事走在前面:“這陣法之大,與大宗門等不相上下,我等行走之處,就是所謂觀景臺。”
“說是觀景臺,也可以說是斷頭臺,這形狀我也是第一次來之時見過。”
“當年大戰過后,有幸參與北部城墻的構筑,自然也就見到了咱們這個平臺的由來。”
慕楠執事捂著胡須笑道:“其實,當年我啥也看不到,然后靠摸,最后靠問。而今,終于看清了些許。”
“孩子們吶,這東西,不不不,這陣法,城墻到哪,就延伸到哪,然后再向外延伸數十里。”
然后慕楠執事轉過身來,興高采烈說道:“這能讓我們憑空而立,甚覺害怕的東西千變萬化!剛才介紹,也只是說了兩個功能而已。”
“看!”
一群人光顧聽執事講故事,卻忘記了自己一直在運動中。
等眾人瞄了一下遠處,這才驟然發現自己腳下景色瞬變,一個個就差跳起來了。
最近處,完全能見到銹跡斑斑的武器,還有已經有了不少螞蟻穿孔的戰甲!
如此近距離觀察,那些個猙獰景象,很像是故意做出來的,卻隔著法陣都能聞到腐朽的味道,很濃很刺鼻。
“前方之地,就是當年玄主以一己之力,輕輕松松造出來的深淵,傳聞有幻王曾經下去過,卻被遺留深谷的威能直接震碎丹田,爆了大半經脈,成了一個差點沒救活的廢人。”
大家伙嘖嘖稱奇,雖然相距時間不長,但這些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早知道,幻王那可是人間至尊了,結果還不及玄主隨便一招而留下的威能,這怎么能不讓人驚訝?
“玄主術法通天,可造萬物,能有如此能力,實屬正常!”
只見那天塹左右兩面互不接壤也不平行,卻相隔很遠,從極遠處才能瞧見邊界的漸漸靠近。
上萬人安安靜靜,就連互相討論和驚嘆聲都不復存在,只剩下深谷與溝壑的流水聲和風刮的嗡嗡聲。
雖然此時大地俱寂,人聲共無,但心中所想,最北邊所動,南邊之隱患,都像是在蓄勢一般。
看臺往前,驟然而停,各執事管事以及中宗之人全部站在了前面。
所有人雖不知道該做什么,但也都正襟危站,等待著吩咐。
景色無限,但這樣的景色,沒有誰會真正喜歡看。
因為都寧愿沒有這樣的景色存在,驚嘆歸驚嘆,而以前發生了什么,現如今又面臨什么,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鐘命大聲道:“目前大家心情都一樣!但我們目前得清楚兩件事!”
“第一件事,往事不多想,現在還在堅守的,努力的人,才是我們最要重視和尊重的人!”
“這第二件事,就是在場的各位,和沒在場的,還在繼續努力著想要為未來貢獻一份力的所有人間修行者。咱們要加把勁,才能應對未來的漫天風雨!”
隨后鐘命撩衣轉身,頗有風度:“所有人聽命!跪!”
上萬人齊齊整整跪了下去,包括站在前面的所有人。
鐘命隨即大呵:“吾等后輩修行者!于此地天塹,祭奠死去的先輩!”
“鞠躬!”
所有人無不熱誠,無不激蕩,這一刻,所見證的先輩偉大,完全沉淀了平時修行的枯燥與生活的漫漫!
“二鞠躬!敬鎮守北部連旗的幻王先輩們,身先士卒,不計生死,不念修行之苦,戍守人間安寧!”
場面巍峨,蹉跎之氣驟然升起,即使在場的修行者都是年輕一輩!
李傲軒的氣血之力再次升騰,經脈節點驟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