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徐先又沒什么損失,無非是剛下鍋鴨子就飛了,甚至都還沒開始煮。
對于魔門來說是生死存亡,可是對徐先來說,不過是隨手為之。
于是徐先笑著搖頭道:“我要打怪,難道還不許怪反抗了?沒有算到這一手翻盤,那是我自己的失誤,與別人無關……嗯,我就是這樣三觀端正的人。”
他確實沒料到,謝余修會有這樣的決斷。但主要還是由于,后者顯然對皇城、湖心島都有足夠的了解,而徐先卻沒有。
徐文婧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正要再度開口之際,卻又心中一動,屋外正有一個人影走過來。
徐先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踏出屋外,卻見嚴刑泰正大步走來,手中還捧著一個方盒——里面赫然放著謝余修的人頭!
“徐小姐,老門主交代,等鐘聲響起之時,就讓我帶著他的頭顱來這里。”
嚴刑泰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地說著:“他知道徐小姐你為報師仇謀劃多年,但此番為保全門中兄弟,不得已而為之,便以此頭向小姐賠罪。”
徐文婧怔怔望著這顆頭顱,良久之后,胸中怒火漸漸平息下來,最終輕嘆一聲:“罷了……他的尸身在皇城?”
“是。”嚴刑泰點頭,隨即又看了一眼徐先,“門主離開后便已自絕,真氣停滯,確保手掌、胸口兩處先天真元不會被化解,再由妃楠送往皇城。”
“原來如此……”徐文婧也算明白了謝余修的全盤布局,說起來并不復雜,只是要付出的代價,非常人所能接受而已。
皇城和釜揚都在中原腹地,距離本就不遠,林妃楠帶著謝余修的尸體全速奔行,半天就能走上一趟。
也難怪明明魔門之中已經達成共識,葉蓉蓉卻還要出言,為的就是讓徐先出手懲戒,在謝余修身上留下真元氣息。
若非如此,只憑林妃楠的空口白話,皇城又怎么可能敲響道鐘?
當然,其實謝余修可以留住性命,砍下一只手就是了。但他深知這樣做就等于壞了徐文婧的大事,現在等于是拿自己的性命,換取徐文婧不計較后事,保全魔門。
否則若是徐文婧一怒之下對魔門下手,以她手中所掌握的力量,魔門部眾怕是一個也跑不掉。
想通了這背后的緣由,徐文婧再度一聲長嘆,擺手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嚴刑泰這才松了口氣,隨即又望了徐先一眼,臉上竟有幾分勝利者的笑容。
在他看來,己方確實是勝利者,徐先空有一身先天境的力量,卻被老門主玩弄于股掌之間,要不了幾天就會離開這里。
而魔門眾人也已經偷偷散去,徐先若是再去尋找,絕不是短短兩三天內能找到的。
至于老門主的自絕,那是無顏面對徐小姐而已,跟徐先又有何干?
所以盡管謝余修交代過,讓他不得再去招惹徐先,嚴刑泰還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對了,我魔門部眾外出之際,盟中大事還要徐盟主主持……希望徐盟主明白,武功不能解決一切,有時候腦子比武功更重要!”
嚴刑泰說完這番話,只覺得揚眉吐氣,整個人都輕松起來,這才要轉身走人。
然而下一刻,他就感覺一股大力自胸口傳來,整個人已經被踹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