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見自己的話成功引起戴文的興趣，頓了頓，便繼續說道：“在神與神之間的戰斗中，即使有分毫失誤，都會成為致命的錯誤。黑翼王，一旦這個漏洞在戰斗中觸發，最終勝利的肯定是你。”
“我將黑洞引擎的漏洞告訴給你，不知道這樣，夠不夠回報黑翼王當初對我的投資？”
戴文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微微一笑：“卡爾啊卡爾，你果然沒令我失望，你的確是個合格的陰謀家。在華燁和我這邊左右搖擺，不得不說，你的立場還是不堅定，只不過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將功贖罪？冥河文明這樣就能相安無事？萬一事成之后，我對你動了殺意，來招秋后算賬，你到時該怎么辦？”
卡爾面無表情，神情沒有半點異動，他只是盯著戴文，默默不語。
戴文同樣觀察卡爾，后者神色自若，神情沒有半點紊亂，戴文心中一沉：“看來你有自信，讓自己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卡爾，你的自信，源于何處？”
卡爾忽而一笑：“或許正如莫甘娜所說，我什么都可以拋棄。把時局攪亂后，我仍然可以離開這里，找個宇宙的偏僻角落生活。”
戴文確信他這番話是發自內心所說，卡爾甚至都不在乎他一手扶持的饕餮文明的生死存亡，只是那些饕餮自以為他是個偉大的神，狂熱崇拜。
若是有必要，卡爾還真的可能丟下饕餮文明這個臨時居住點，去往他處。并且持有大時鐘的卡爾，確實有這個本事，他想走，極少人能攔得住他。
戴文微嘆一聲：“卡爾，真希望有機會，能和你再聊聊。你這等人才，不該總想著遁入虛空，那樣對于主生物世界來講，是個巨大損失。”
卡爾笑了笑：“是的，黑翼王，跟你交談，我同樣很愉快。只是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片刻后，戴文和卡爾會談完畢后，戴文沉默良久，然后打開了通訊。
通訊那頭傳來一陣聲音：“黑翼王大人，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們這支四十萬文明聯合艦隊，已經朝冥河文明進軍，大約還差一半的路程就到達冥河星云。請問您有什么指令還要下達嗎？”
“沒有，計劃繼續進行。”戴文的聲音中不夾雜半點感情，冷冷道。
“但，記住，在攻破冥河文明后，滅掉饕餮們，對死歌書院只圍不攻。”
通訊那邊的人面露難色：“這……黑翼王大人，讓我們一鼓作氣，將死歌書院的死神卡爾擒住，進獻給大人，這不是更好嗎？”
“死神卡爾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人物，你們對付不了。何況，我更想跟卡爾心平氣和地談一次。”
“是，黑翼王大人，我清楚了。死神卡爾非我們所能對抗的人物。”
戴文滿意地點點頭，合上眼皮，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