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五哥、六哥、七哥,分別淹死、被斬首、被剜心。
“如果說兇手是要模仿‘希倫咒兄’,那么之后必然也要復現剩余的幾種死亡方式。”狄諾在紙上羅列下故事中那幾位兄長,“希倫的故事,是上神要人們愛護自己的兄弟,不生妒忌、不施傷害。”
莫石拿過那張紙,寫下死在尖晶石學院中的那幾個白之院學生的名字。
“首先,我們可以排除青之院學生作案的可能。”他說,“他們沒有機會長期接觸到白之院的學生,也無法自由出入白之院。”
“確實如此。”
“而在白之院中,我認為可以排除比我們早一屆以上進入學院的所有學生。”莫石拿起那本登記著簡單資料的學生名錄。
“因為……‘希倫’是幼弟嗎?”
“特里·金鬃比我們早三年進入學院,他的朋友也大多是與他同屆或是大一屆、小一屆的同齡人。”莫石說,“起初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兇手是針對特里·金鬃的圈子展開殺戮,但死在壁爐中的那位,費南·烏麋,他并非金鬃的朋友,而且僅僅比我們大一屆而已。”
“您是說,您認為那名兇手是與我們同一屆進入尖晶石學院——白之院的學生?”如果按照這個條件,嫌疑人范圍驟然縮小。
“這當然只是猜測。始終只能作為推測的一個單一環節。”
莫石站起身。
“兇手殺死費南·烏麋,這對我們而言一定會是一個突破口。我想只要找到費南與特里·金鬃他們之間的關聯,那名兇手的目的就將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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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學校中最簡單的一點是,只要知道各個姓氏之間的聯系,便能很容易找到誰和誰處于同一團體、誰和誰又會因為父輩的怨懟而相看兩厭。
狄諾·火雀在這兒交到的朋友不少,其中也有知曉費南·烏麋的人。
在一番打聽之后,他們很快找到了與烏麋伯爵因為封地之爭而勢成水火的對立家族的孩子。那位年輕人顯然對費南其人的人品不屑一顧。
“我覺得自己非常安全,”那位貴族少爺神情平靜地回答莫石,“既然那個家伙殺死了費南,我相信他就不可能會來殺我了。我與費南完全是兩路人。”
“說說他令您厭惡的地方吧。”莫石請求道。
有些部分完全就是私人恩怨,莫石佯做認真地聽著。但后來那青年提到了一件事:“費南有陣子找到了‘樂子’,所以那會兒我們之間發生的沖突就少了些。但那只是讓我更覺得他惡心。”
“為什么這樣說?”
“您不知道我們所謂的‘樂子’是什么?我以為您在這兒待了一年,已經有所了解。”
“非常遺憾。”莫石攤攤手,“我專注于學習上神給予的知識。”
青年注視了他一會兒,臉上顯露出非常古怪的神情,混合著不齒與猶豫,似乎說出這件事是吐露眾人的秘密,而“告密”無論是否正當,都并不受到鼓勵。
莫石瞬間有些明白過來。
他壓低聲音,心中并不確定地問:“那個‘樂子’是誰?”
看到青年的神色變化,莫石明白自己壓準了。
他已經開口,說出的話也有助于對方告訴他更多。
“那個‘樂子’已經死了。就在您和狄諾先生來到這兒的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