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布置在幽州,營州方向的軍隊,則根本不敢動,因為頡利發動這么大規模的戰爭,高句麗等東北方向勢力不可能不收到風,趁火打劫賺便宜是他們一貫的作風,一旦抽調了守軍,最終可能全盤失守,導致河東和河北整個不保。
對于打仗這樣的事情,于秋一直是比較反感的,然而他又知道,北方之所以發展不起來,主要就是因為年年有邊患,冬季里打仗是一種常態。
靜坐思考了片刻之后,他先給突利寫了一封信,然之后,又給高雅賢去了一封軍令。每縣抽五百人,洺州再抽三千五人,合共七千兵馬,全騎配置,先一步往娘子關出發,而他自己,稍后則是會征調了五千民夫,押送補給和一些戰略物資跟進。
然之后,于秋在化學研究作坊里研究制作的東西又變了,年年打仗不是個事啊!太影響于秋屬下各個產業的發展了,必須得搞出一些東西讓突厥人冷靜冷靜才好。
洺州近乎集體制的管理,讓于秋調動任何人力物力都比較快速,高雅賢在第二日就帶兵出發了,于秋,則是在山莊里鼓搗了三四天,將制作治療瘧疾藥丸的技術全盤教給了在這方面學習能力超強的孫思邈之后,才帶著民夫出城。
長安,太極宮大殿中,聽聞突厥起二十萬大軍來犯,官員們的反應各不一樣,關中先是由李世民征調五萬大軍去河北,又由李靖征調了三萬大軍去江南,然后有李長卿征調三萬大軍去松州,其余零零散散幾千幾千的不算,這些兵都還沒有回來呢!李世民又征召了三萬大軍去朔方,柴紹又征召了兩萬大軍去了鄯州。
現在的情況就是府兵差不多全部都被征完了,連征召一些給前線運送補給的民夫都困難,根本不談發援軍。
李淵正在為這個事情頭疼呢!這時便有御史何靜出班彈劾道,“臣彈劾洺州都督,燕國公于秋,他圖謀私利,不顧國家安危,明明制作出了可救治瘧疾瘟疫的藥物,卻不分發給河東百姓服用,致使河東受瘟疫所害,失去性命的百姓已經達到了兩萬余,河東軍心民心不穩,在此危急時刻,毫無抵抗突厥之力,全乃于秋之罪也。”
李淵正在煩悶發愁之際,聽到這樣的彈劾,頓時就將河東瘟疫的鍋全部都扣在了于秋的頭上,惱罵道,“于秋此人功利心極重,端的不是人子,朕早晚要收拾他。”
聽到李淵表了這樣的態,朝堂上那些人頓時興奮了起來,又有一個叫謝文廣的御史上前道,“不僅如此,他還未奉圣詔,就私自將洺州軍調往河東,意圖不軌,若是他在河東發起叛亂,直撲關中,長安則危矣,陛下不可不防。”
聞言,李淵一愣,當初他不就是從河東起兵,快速撲向關中,拿下長安,鼎定了勝局么,如今關中空虛,如果于秋以救治瘧疾瘟疫的藥物相脅,驅趕著河東百姓往關中殺來,自己這個皇位,有八成的可能就做到頭了。
其實,他還不知道于秋手上已經制造出來了一些大殺器,如果他真的是抱著造反的心思往關中殺來,李淵的皇位基本是十成十的坐不成了。
至于這些御史們的彈劾,自然是扭曲事情的說法,于秋給趙河的命令,是藥不能落到河東官員手中,一旦給了他們,這些藥就跟真正染上了瘧疾的百姓沒什么關系了,他們會私自將藥物截留一些在手中,甚至整個分掉。
這些世家系官員,從來就沒有把普通百姓的生命放在眼里,只有用瘟疫來威脅他們的生命,才能逼著他們做事情。
而調兵去河東,他也是應了李世民所請,雖然在規矩上,沒有李淵的詔書,他是不可以帶兵出境的,但它純粹是因為娘子軍主帥李秀寧染了瘟疫,馬三寶又渾身是傷在山莊養病,怕群龍無首的娘子軍無法抵擋住倍數于他們的突厥人,導致突厥人入關,整個河東,甚至是剛剛穩定下來的河北再度生靈涂炭。